夕陽斜下,高空懸掛的太陽,遞減去幾許熱量,他的光亮,更多的是他的光芒穿過屢屢輕煙,斜射而下,照在了倉羈山莊內湖塘上麵,映紅了水麵,有魚兒探出腦袋,吹著一個個小小水泡,咕嘟…..咕嘟……冒了上來,嘣的輕微一聲音響,消失而去。細微的漣漪慢慢往外擴去,彷如人的一生一般,漫無目的的來,漫無目的的去。朵朵白荷開的正豔,散發著一縷一縷的芬芳。在荷塘上隨風舞姿。
兩個人的身影突然倒影在了這荷塘水麵,前麵走的是身穿金黃服飾的中年,四十歲。眼目有神,常人都不敢正視那他勾人陰魂的眼睛。一臉坦然模樣,倒有一種道骨仙風姿勢,向著前麵闊步而行。一步緊跟一步,那樣守著自然的順序。
後麵跟的是一位身穿黑服,年約二十左右的俊美少年,長長的頭發隨著風的氣息,搖擺在他的肩頭,黝黑的眼睛,一臉的茫然之色,彷如突臨眼前這個陌生世界一般,驚奇的眼神內又散出驚奇的神色。他緊隨在四十歲中年之後,兩人的腳步稍有錯開。
正是南宮騰馬跟馬邦明二人。他們向著一間闊大的,招待客人所用的貴賓大房方向走去。
要說這間房子之內,正有五個獵戶一個小女孩,桌上滿是水果核桃,胡亂的被嘴啃過,就這樣隨意的放在桌子之上,茶杯也有幾個被打翻,卻不見有人進來收拾。
他們或因憔悴勞累,有的已經爬在桌子上睡去,隻有兩個身體稍是瘦弱的屠戶和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清醒著,沒有享受懶洋洋的洪荒大夢,或是他們不覺疲倦,或是另有心事。瘦弱的男子呆呆的望著桌上的茶杯怔怔出神。
另一位一樣消瘦,個頭卻高點的男子向另一位男子安慰著,他說道:“張虎,別傷心了。大不了我將剩餘的那點積蓄,全都借給你吧!你另選別人做媳婦得了。”
那位瘦弱的男子原來叫做張虎,揚州街頭被那美婦所稱呼為虎哥的男子。
張虎呆呆的,像是一個滿是仇恨的怨靈一般,眼前的茶杯就如一個人,他凝視著這個茶杯,怔怔發神。腦海間不知想些什麼。那位瘦高個頭男子說來的話,就是耳邊風,進入腦袋後,義無反顧也不待留片刻,又從另一個耳朵內飛了出去。
瘦高的男子無奈了,他打眼看向了身邊的小女孩,小女孩看著張虎,天真無邪的目光注視著張虎,小女孩甜蜜的叫道:“爹爹…..爹爹……!”小女孩對張虎喊的是如此親切,如此溫柔。
張虎這才轉頭看向了小女孩,他顫動著雙唇對小女孩道:“小蓮,小蓮你還記得我!”他怎麼可能會不記得你,他是你的女兒。傷感的聲音中,透漏著自己的可憐,就缺有人憐憫與他。
小蓮咯咯一笑,望著張虎的臉不知又高興成哪般模樣。張虎轉頭對視小蓮的目光並沒有笑起。也不知何因他的眼內淌下了淚水。
“張虎…..你…..”瘦高的男子突然說起,突然又咋舌說不下去。
張虎轉頭無奈的苦笑,右手撫摸著小蓮的額頭,對那瘦高的男子道:“王二哥,對不起。我本不想為她流淚,可是想起她的麵容,她的聲音。望著我女兒小蓮時,我控製不住了,心底的渴望,好想現在就找到她,讓她告訴我,在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裏她究竟做了什麼。”張虎說道這裏又停了下來。
被喚作王二哥的那位男子,兩眼探向張虎,半晌後,他道:“張虎,別這樣了,忘了她吧!”
張虎的眼神內最終還是流下了傷心淚珠,他怔怔沉默了半晌,又流出了淚珠,腦中那位美人的容顏灌滿他整個腦子,嘶啞的聲音,他顫抖著身體道:“我不能忘了她,他是我的娘子,小蓮的母親。”張虎說完又是流出淚滴。
王二哥微微歎息了一聲,語氣中也是哀怨。就在這刻緊閉的門突然傳來敲響之聲,張虎連忙拭去眼上的淚珠,收去心中的悲傷,深怕被別人發現自己傷心流淚一般。
王二哥望了望張虎,站起身去打開了門。
騰馬帶著邦明走了進來,他掃視了一眼屋內的眾人,臉上倒不變得冷淡,他笑意吟吟的對王二哥道:“這位兄弟,恕莊內稍有怠慢,不足之處還請能夠寬恕幾分。
王二哥嗬嗬笑了起來,拱起手,撓了撓後腦上,憨憨一笑,一副忠厚老實人模樣,他土言土語道:“南宮莊主你謙虛了,救得我們出來,已經是救命之恩了。我們弟兄幾個那敢那樣想啊!“騰馬說完望著王二哥同張虎哈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