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的時候,黃妍兒醒了,看著精神頭很好,沒有出現產後血崩的情況。
大家的心算是徹底落下。
沐澤原野抱著小小的孩子對閆宗師道:“師傅,你給這個孩子取個名吧!”
閆宗師含笑,也沒有拒接,而是掐指開始算字。
“便叫她沐澤紫菡吧!”
沐澤原野自然是欣然接受:“孩子,以後你就叫沐澤紫菡了。”
第三日是沐澤紫菡小朋友的洗三禮,他們這些師兄弟都在,也宴請了圖魯克的族人。
圖魯克正是歡聲笑語的時候,南辰皇宮的氣氛卻是沉悶至極。
朝堂上,大家都爭吵的麵紅耳赤,那擼袖子插著腰對罵著,比市井裏的潑婦還要厲害。
南辰治的眉從早晨到現在就沒有舒展過。
南辰現在千瘡百孔,東辰大軍壓境,已經快到安都城腳下。
可這些大臣,還在為了彼此的利益爭吵不休,就沒有一個真正關心南辰的未來。
就這樣,南辰還如何有未來?
南辰治都沒讓人喊退朝,就起身往殿外走。
大殿上的聲音戛然而止,大臣們都瞪大眼睛看著他們年輕的君主,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南辰治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南辰的皇宮,他一直走,一直走,沒有目的,沒有方向,走到哪兒算哪兒。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走到了一個宮殿門前,南辰治抬頭看著頭上的牌匾,才驚覺,自己走到了父皇之前的寢宮。
父皇在這裏病逝。
可他知道,父皇是被毒死的,是被三皇姐安排的人毒死的,他的三皇姐,竟然想以女子之身坐上皇位。
父皇豈能允許祖宗的基業落在一介女子之手,何況這個女子還不是真的皇室血脈,父皇在彌留之際,用皇室的暗衛,與南辰瑩同歸於盡。
想到那畫麵,北辰治就覺得痛苦。
為什麼他要生在皇家,如果不是皇家,他是不是就有父親的疼愛,有兄長的疼愛,而不是互相算計,彼此提防,甚至痛下殺手。
他自問聰明,可他不是做皇帝的那塊料,這個他從來都有自知之明。
他看著麵前的宮殿沒有進去,而是低聲自顧自的說道:“父皇,如今南辰麵臨如此境地,大半的國土失手,如果我們再抵抗,說不定連南辰皇室都無法保住。可兒臣要是帶著整個南辰歸降東辰,那南辰皇室亦不複存在,唯一的區別就是,歸降東辰,南辰尚有一絲生機。”
其實,南辰治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隻是,他要做那個南辰的罪人,這個決定實在太艱難了。
一個時辰之後,他們的君主又走了回來,這次回來,他的臉上明顯多了一絲堅定。
大臣們也大氣不敢出,不知道這一個時辰,他們的君主去了什麼地方,幹了什麼,又做了什麼決定。
南辰治站在大殿上,沒有坐下,他看著站在下麵的大臣,突然釋懷了。
堅守也好,投降也罷,現在根本就分不出對錯,是對是錯,隻有留給後世來評論了。
而他,現在做的決定就是,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