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山。”左明柏推開玻璃門上的小窗,把咖啡放到玻璃台上。
君寒澈慢悠悠地起來,他光著上身,穿著白色休閑褲,打著赤腳,一副慵懶愜意的樣子。
“君總,您真的要在這裏呆七天?”左明柏問道。
“嗯……”君寒澈眯了眯眼睛,扭頭看左明柏,“去,給我家也搭這麼一間玻璃房。你知道我住哪兒嗎?”
“以前在湖畔有別墅,喬小姐就住在那兒。後來你們兩個要分手,她找你要了後麵那套小公寓,你又跟著搬了過去。”
“我腦子有病嗎,為什麼要住那麼小的地方?我既然愛她,怎麼那麼小氣,送那麼小的房子?”君寒澈抿了口咖啡,慢吞吞地說道。
你終於知道了……左明柏臉上全是笑意。
“咦,你們是什麼人哪?”兩名護士抱著東西從樓道門裏出來,一眼看到了玻璃房裏的君寒澈。
“隔離。”左明柏左跨一步,擋住了護士的視線。
“啊?”護士楞住了。
“那個……這是科研團隊指定隔離的樣本病人,你們不能靠近。還有,必須保密,出了這個門什麼都不能說。否則會被開除。”左明柏拉開樓道門,笑吟吟地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們什麼都沒聽說啊。”護士一頭霧水地往玻璃房裏張望。
“現在告訴你們了嘛,一定要遵守紀律,不然展總會很生氣。”左明柏壓低聲音,小聲說道:“這可關係著展總未來十年的發展規劃。”
“哦,知道了。”兩名護士聽到了展熠的名字,這才沒往下問。
左明柏從裏麵關好門,給趙麓打了個電話,讓他去封緊護士的嘴。
“你這辦事水平不怎麼樣,確定以前是跟著我的?”君寒澈把咖啡杯推出窗口,慢條斯理地說道。
“五年沒跟你學習了,退步了退步了。”左明柏擺擺手,樂嗬嗬地說道。
“這脾氣倒是好。”君寒澈笑了起來。
那是,脾氣若不好,在你身邊早就得了八遍更年期綜合症了……左明柏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在心裏頭腹誹著。
“行吧,前因後果,全部都告訴我。”君寒澈拉過椅子,不輕不重地頓在玻璃牆邊。
左明柏擰擰眉,猶豫不決地看著他。
“我這裏……到底是怎麼回事?”君寒澈輕敲了兩下太陽穴,平靜地問道:“喬千檸已經不止一次讓我去做腦部CT,普通失憶不會像我這樣,所以,一定是有特殊的技術手段,比如催眠,隻抹去與喬千檸相關的人與事。能有這樣的技術,這個團隊來自哪裏?”
“團隊是朱小姐請來的。”左明柏眉頭緊鎖,低聲說道:“當時你突然發病,我們措手不及。發病的症狀會讓你不認識身邊的人,有暴力狂躁傾向,所以你一直備有自己的醫療團隊,做好了準備。不過,發病的當晚,您母親聽了朱小姐的建議,換下了那個團隊。我們是在手術後才知道團隊被換的事,但是因為你恢複情況還好,所以沒有探究這件事。再後來,為了不刺激到你,做到萬無一失,我們都離開了君安。”
君寒澈沉默了很久,輕輕點頭,“朱雯。”
“君總,如果想不起來,就不要想。現在你身體健健康康的,和喬小姐、還有孩子已經重逢了,就往前走,朝前看。畢竟有了孩子,就要多為孩子著想。這些年來我想得很清楚,平安團圓才是福氣。”左明柏說著說著,鼻頭一酸,眼眶也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