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寒澈從玻璃房裏走出來,在天台上活動手腳。他並非是真的想隔離,而是不想見君安集團的人。每次有新計劃推進的時候,總有這樣那樣的人,打著陸綺的名頭來說情。君寒澈懶得多說半個字,幹脆躲開。
“已經確定了,”助理拿著文件,小聲說道:“下周正式推行人員變動計劃。”
“很好,執行人員月底發雙倍獎金。”君寒澈說道。
“您母親滿世界找你,安排了人在醫院外麵守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找到這裏來。”助理提醒道:“要不要換個地方?”
“不換,這裏好。”君寒澈遞回簽好字的文件,微微擰眉,“我這位母親大人,就是學不會安靜。”
“所以,還是暫時換個地方吧,免得把火引到喬小姐身上。”助理略加沉吟,低聲說道。
“我媽最怕死,短時間內都不會來喬千檸麵前。醫院外麵那些人,蹲守完了都會被辭退。你去給這些人先準備好遣散金,別虧待人家。”
“好的,我現在就安排。”助理立刻點頭。
“還有……”君寒澈正要往下說,手機響了,顯示有郵件進入。他朝助理揮揮手,示意助理先去工作。助理離開後,君寒澈調整了一下情緒,點開了郵件。
這是他五年出事前後的全部過程,包括去德國,包括那一場差一點讓他丟掉性命的刺殺,還有病情診斷。
他一直站在原地看著,渾身的血液都往頭頂湧。腦子裏無數星光碎片亂閃,卻什麼都記不起來。他就像在看一場別人演的戲,感覺離奇、可怖、不可思議,卻又不得不接受這就是他經曆過的一切。
“在幹嗎?”一隻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
他下意識地用力甩開搭上來的手,力氣之大,把來人甩得直接撞到了欄杆上,重重地一聲響。
十多秒後,他才從這種過於激動的情緒裏稍微冷靜下來,看清了被他推開的人,正是喬千檸。而天色,已經大黑!
“你怎麼出來了。”他抿了抿唇,站在原地沒動。
喬千檸揉著撞疼的肩,走到他麵前,伸手摸他的額頭,擔心地問道:“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沒什麼,就是感覺……”君寒澈把手機放進褲兜,伸手把她撈進了懷裏,臉埋進她的頭發裏,悶悶地吸氣。
“感覺怎麼了?不舒服嗎?”喬千檸更擔心了,手在他的背上急速拍著,“別抱了,我帶你去做檢查。”
“不用檢查,我沒有頭疼,也沒有不舒服。”他反手抓下她的手,直接塞到了胸膛上,鬱悶地說道:“我很健康,你摸摸 ,肌肉怎麼樣?”
“挺結實的……可是肌肉結實也不能讓你失眠症自行消失,你得檢查。”
“我不去,我沒事。我隻要和你在一起就能睡著了。”君寒澈把她抱得更緊了。
“那你剛剛說感覺怎麼了?”喬千檸想了想,決定先依著他,看他有什麼心事。
君寒澈悶了半晌,手捏著她的下巴,抬著她的臉索吻。
“就是感覺孤單,隻有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才會好一點。”他低喃著,吻住了她柔軟的嘴唇,一點一點地去嚐,去回味,去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