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琴弦輕撥的聲音,奪風而來的長劍,黃梓銘閃身側避,抓住劍柄。軟劍一甩,抵住了眼前大師兄的攻擊,琴劍合一,琴擾心,劍奪意。楚滎在一旁觀戰,不是領了誰的吩咐,大師兄領來小師妹說要黃梓銘比劃一下武學,說是點到即止。
黃梓銘並沒有接觸菱家最上乘的武學,傳男不傳女,菱以鵬會,隻不過是她從小女扮男裝,蒙過了菱超,這才學得菱家最上乘的武學。黃梓銘還是菱湖的時候,便已是同輩裏的佼佼者,隻有黃梓銘自己知道,這還遠遠不夠,她是見過菱以鵬十步之外,掌斃麋鹿的。她當初學習跆拳道,甚至其他拳道,便是想吸取百家之長,參透自家的武學。他沒有參透,始終差了那麼一星半點,要不然也不會被忍者擊斃,穿到這具黃梓銘的肉身。
這是一片翠綠的竹林,飛葉穿恨,大師兄的武藝像是得到什麼高人的點撥,和剛才如同兩人,呼啦啦地穿過的竹葉,滑過黃梓銘的臉頰,黃梓銘來不及躲避,飛葉就像利劍般,在她俊美的臉頰留下了三兩道傷口,琴弦有點亂,黃梓銘估計是小師妹擔心她的處境了。是的,她現在的處境是完完全全的落於下風。不過她可不鑽這樣的空子,閃避了紛至遝來的劍鋒,這劍鋒被大師兄耍得極快,普通人用肉眼根本看不清,黃梓銘隻能憑著依稀的聽覺。這具身體沒有習過武,甚至有點酒囊飯袋,對於襲擊的判斷總是要晚上幾秒鍾。武學是何等的精妙,晚上0.1秒,就足夠人學上一年半載了。
很快過了幾招,大師兄一記奪心劍將黃梓銘牢牢鎖在原地。黃梓銘甩劍,向大師兄,又向坐在不遠處撫琴的小師妹拱手,“大師兄、小師妹,我輸了。”
“以你現在的身體,能接上兩招,已經實屬難得了。”大師兄說,說話間又有點自得,剛才落敗的情緒一掃而空。
小師妹也趕緊過來,看她臉頰上的傷口,轉頭看著大師兄有些氣惱,“師兄,說是點到即止,你何故在人臉上留下這麼深的傷口。”
“男子漢大丈夫,別說傷口了,這傷半寸都沒有,你急什麼。”
“我不和你說這些。”小師妹心裏惦記著情郎,便又轉頭看黃梓銘,“疼嗎?”
“不疼。”黃梓銘有些尷尬,微微有些拉開和小師妹的親近距離。
“黃老弟,你要是再拚上半分,我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大師兄,差不多便行了,兩個打一個,你倒占上理了。”小小師妹站在竹枝上。黃梓銘抬頭見她,發覺這小孩倒跟個小猴子似的,上竄下跳,專挑高枝兒上走。仔細一想,這孩子明明功力盡失,如何有內力上得了這高處,看神情還似如履平地。小小師妹跳了下來,大師兄這一次也不和她惱,“小小師妹,你教我這幾招確實是好使。”
原來想另外觀戰的“高人”便是這小小師妹,黃梓銘不解她的用意,難道想試探她的路數?如果換做以前的身體,還真能被試上一兩分,可換做現在鏽鈍稍差火候的身體,倒看不出路數。借的是以前的招數,使出來的樣子,沒了內力便折了七八分。
“你這路數像菱家的。”小小師妹看似精通百家武學,“又不像菱家,招數看上去有點冗雜欠妥,又不大像菱家的陰狠毒辣,你是不是還學了西洋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