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我一心一意地吃,案子我也是一心一意地破。”
凶手招供,說自己接了顏弗的信件,顏弗給了他很多信件,一步步指引他。他剛開始並不想殺人,可以購買管|械已經走漏風聲了,加上巨大財富的誘惑,他騎虎難下,又不想女兒輟學,便走到了今天的這一步。
“信呢?”
“燒了。”
“燒了?”楚滎挑了挑嘴角,“你真全盤交底了?”
凶手咬了咬牙,“在我女兒的錄取通知書裏。”
審訊完凶手,已經是淩晨了,楚滎的精神仍然有些亢奮。
“你怎麼知道凶手沒有燒毀信件?”
“估計凶手一直想反咬一口。”
“對,現在確實是最優時間。”黃梓銘想了想,“他想讓我們保證不去騷擾他的女兒。”
“每個人都想把利益最大化。”
黃梓銘在港口大學找到了凶手的女兒,問他的女兒要了錄取通知書,信件裝訂在錄取通知書的夾層,隻有一封,還是電腦打印的。
殺了顏正。
楚滎聞了聞紙張,挑眉一笑,“我們可以去抓捕嫌疑人了。”
拿了上頭的拘捕令,他們在淩晨對顏家繼母實行了逮捕,懷疑她殺夫。
凶手說過對方發出了很多封信件,楚滎在顏家溜達的時候,見到顏家的倉庫有一台廢棄的打印機。當任大師說出幕後黑手就在顏家人中間的時候,繼母不但看了一眼顏弗,還在晚上去了倉庫,她讓管家清理倉庫,並且把打印機扔了。繼母一直都很心虛,這些天她也找了任大師,口裏說著祭奠亡父想再參加往生樓的計劃,可還是想打聽任大師知道些什麼。
所有的事情都串在了一起,當年繼母還是顏弗的未婚妻,和自己的未來公公攪合在了一起,顏弗也將計就計,串通心理醫生謊報自己得了精神病,這也是楚滎讓黃梓銘去查心理醫生的原因。顏正舍不得貌美如花的新老婆,看著自己兒子得精神病又很內疚,便參與了往生樓計劃積陰德,並且改遺囑,將幫自己打江山的小女兒撥拉在外,讓兒子繼承家業。抓捕繼母的時候,還查出繼母懷了孩子,顏正前些年做了結紮,估計這個孩子是顏弗的,顏正也應該發現了,他發現自己的妻子和兒子有染,兒子一直以來也是裝病,便立馬撤了往生樓的計劃,改了遺囑。
天節不遠,五年複反,顏正沒有躲過這一劫。
大難臨頭,讓楚滎搞不懂的一點就是,為什麼繼母拚命要把火引到顏弗的身上?
“你不是很聰明嗎?那你好好猜猜。”繼母供認以後,看了楚滎笑了一聲。她現在是孕婦,是要在外麵待產的,待產期間可以做很多手腳,未必有牢獄之災,這個女人很聰明。而顏弗雖然沒有直接參與殺害父親,但他已經在公司的董事會站不住腳了,勾搭繼母,裝精神病,他以後的日子未必比繼母好過。他之所以受繼母的指使,一是看到凶手是自己之前買通的人,二是繼母懷了他的孩子。
“想不通啊。”楚滎撐著腦袋,坐在辦公室裏。“難道是因為母愛?不惜犧牲孩子的父親來保住孩子?這樣也說得通,也可以成為要挾顏弗乖乖就範。”
黃梓銘突然想到什麼,她打開顏家的錄像。楚滎沒有想到的方麵,是她根本沒有往那方麵想。
在顏正的葬禮上,黃梓銘也去了,她看見顏琉在啜泣,周圍人都在安慰她,並且唾棄她的繼母和兄長。
“和繼母有私情的不是你哥哥。”黃梓銘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在與顏琉擦肩而過的時候。“是你。”
顏琉抹了抹眼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黃梓銘看過繼母對顏琉偶爾露出來的眼神,那一種眼神很相似,就像溫和時的菱以鵬。所以顏正再後來發現有私情的,是自己的女兒和妻子,等他想改遺囑的時候,已經被妻子先下手為強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繼母是顏琉的傀儡,顏琉才是真正的牽線人。
案子已經落了,黃梓銘根本找不到證據,如果繼母願意供認的話……怎麼可能,她都可以為這個女人殺害自己同床共枕五年的老公了。
“警官,我還有事,先走了。”
黃梓銘隻好讓開了身體,隻能讓這個女人走掉了。她歎了一口氣,把帶來的花放在了顏正的墓前。
這讓她想起楚滎一直說的,凶手抓到了,可是真正的正義實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