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唐進了裏屋,裏屋有牌位,阿唐上了三炷香,拜了三拜。老賬也趕緊上前,掐著三炷香,也拜了三拜,等老賬拜完,阿唐已經坐下了。“東西都留在外邊了?”
“留了……嘶……”頭子還沒說完,便吃痛地握住自己的手腕,一把匕首便掉落在了地上。
“頭子你搞什麼?”有侄女在自己的身邊,老賬的底氣一下子足了,他趕緊將匕首扔了出去,“可別衝撞了貴人。”
老賬口中的“貴人”指的是那些供奉著的牌位。
頭子瞪了老賬一眼,阿唐在上邊坐著,他又不能拿老賬怎麼樣。他的右手在不停地顫抖,阿唐的勁道太足了,剛才她彈出一枚石子,擊中他的手腕,他的手腕被震得麻麻的。
“中洲生晉,晉生冀,冀生魯,魯生豫,豫演中洲萬物。”阿唐手裏還有一枚石子,她將石子丟在了桌子上,“你們別看著我,坐啊。”
幾個人相視了一眼,便坐了下來。
楚滎將手裏的牛皮紙遞給了阿唐,阿唐拿眼瞧了瞧,本來隻是隨便一瞧,似乎瞧出了什麼來,她將牛皮紙展開,仔細地看了看。坐在下邊的刀爺和頭子也張頭,似乎想看阿唐手裏的牛皮紙,這張牛皮紙難道就是藏在太極山下的墓穴?很多人說太極山就是一座巨大的墓穴,稍稍懂點皮毛的人都會往那個深山老林鑽,光盜洞就有上百個,據說有數十個盜洞打入了槨室。很多人認為太極山搬空了,又有很多人認為太極山有去無回,越傳越奇。
“有意思。”阿唐對折了牛皮紙,然後放在桌麵上,“隻可惜我已經金盆洗手了。”
“可是沒您,我們進不去。”楚滎說著。
“這個錢,你們沒命花。”說著,阿唐又看了刀爺和頭子。
“大名鼎鼎的摸金校尉,居然怕太極山的粽子。”頭子不屑地笑了笑,似乎不滿阿唐剛才的襲擊。
阿唐似乎不受激將法的影響,她捏起了茶托,用茶蓋掃了掃茶水。“我奉勸你們,別動這東西,棘手得很。”
“我朋友有可能在裏麵。”黃梓銘說。“如果真有您說的這麼凶險,那我更不應該不管了。”
“是嗎?”阿唐嗤笑了一聲,啜了一口茶水,側頭看著她的大伯,“大伯,你不是挺能的嗎?”
“我那半斤八兩,哪有這個本事?”老賬悻悻地笑道。他要真有這個本事,至於被刀爺和頭子剁手嗎?
“我這生意好不容易起來了,這個月還要去港口出一批貨。”阿唐似笑非笑地說著。
“刀爺,你也看到了,人家小姑娘,現在隻想做點正經買賣。”頭子和刀爺說道。
“你懂什麼?”刀爺的臉色沉了下來,他說了頭子一番,大有在阿唐麵前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架勢。接著又繼續請阿唐出山,說這塊的生意願意交給她。
阿唐放下茶盞,“這樣吧,我給你們準備點東西,讓我大伯領你們過去,我太極山有個朋友,他或許能幫到你們。”
“那您……”
“看吧,如果來得及,我就來。”阿唐漫不經心地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蓋。
楚滎和黃梓銘相視一眼,隻能這樣了,出來的時候,刀爺和頭子也跟著出來了。阿唐給她們準備的無非是洛陽鏟之類的東西。
“現在誰還用這個啊?”頭子有些嫌棄地說道,“現在盜墓,都用遙感和磁感。”
“了不得了,你這個大老粗還會這個。”楚滎將洛陽鏟塞進麻布袋裏。
“要我說,這個阿唐本事也沒那麼大,年紀輕輕的,哪有東叔有本事。”頭子似乎在舉薦另外一個人,頭子挨著刀爺,似乎想和刀爺說悄悄話,甩掉楚滎和黃梓銘。
楚滎和黃梓銘也沒打算偷聽,正準備走的時候,刀爺也喊住了她們倆,“我看你們身手不錯,一起吧?”
刀爺這口氣大有想把楚滎和黃梓銘招致麾下的意思,黃梓銘本打算拒絕,卻被楚滎攔了下來,“好啊,反正我們現在也沒有什麼主意。”
“他們頂個什麼用,在地上能打,地下未必呢。”頭子還有意思嚇唬楚滎和黃梓銘,“在地下,又不是跟人打。”
“多兩個人,也是多兩個幫手。”刀爺說道,其實他心裏惦記的是楚滎手上的牛皮紙。
東叔也是個摸金校尉,名氣比阿唐還要大,架子也不小。聽到是刀爺過來,才讓他們進來。楚滎把牛皮紙遞給了東叔,等看了好一會兒,他的眼皮才慢慢打開,之前都是一副眯著眼沒有睡醒的樣子。“乖乖,這是從哪裏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