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晉南受過高等教育,但其實他骨子裏是個痞子。

顧歡愉聽到‘八婆’兒子,本來震驚跟委屈皆變成心裏的暖流。‘我太太’三個字從裴晉南的嘴裏說出來,讓顧歡愉眼眶發燙。

王璐在得知顧歡愉的身份後,身上的力氣都像被抽走了一般。“怎麼會,公司秘書們都說,因為顧歡愉小三上位,吹枕邊風,害得我失業的,怎麼會?怎麼會?騙子,你們騙人!”王璐如困獸做最後的掙紮,瘋狂的搖頭。

裴晉南冷眼,他直起身,淡淡的掃過顧歡愉發紅破皮的膝蓋,“能走?”

顧歡愉這才想到受傷的膝蓋。

裴晉南脫下西裝,擱在臂彎。徑自走向顧歡愉。

而這時,裴晉南跟顧歡愉的身後響起了警車的嘶鳴聲。

王璐受驚一般抱住顧歡愉的小腿肚,“裴太太,對不起,求求你幫幫我。我不想坐牢,我家裏有老人,還有孩子。你這麼有錢,現在也沒事,原諒我吧,我就是突然失業無法接受……”

裴晉南瞧著突然停下腳步的顧歡愉,嘲諷說,“別聖母。”

顧歡愉愣了愣,她停下來並非是因為王璐。

做人太白蓮花,豈不是惡心了?原諒一個將她關在廁所,對她潑硫酸起殺心的人,她莫不是傻了?

將腳抽出來,顧歡愉擰著眉頭指向裴晉南的手臂處,“你的胳膊……”

朦朧夜色中,看得並不清楚。顧歡愉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好像是見裴晉南臂肘處的襯衫隱隱發黑。

是被硫酸濺到了嗎?

顧歡愉見裴晉南不言語,一把扯住他的手。

隻見臂肘處的衣服局部有硫酸液體,而暴露出來的小部分皮膚發黃。

“小事而已,並不礙事。”裴晉南幾乎沒感覺到疼,風輕雲淡的,也不將這點小傷放在心上。

顧歡愉卻堅決,“不行,去醫院。”她拉著他的手嚴肅的要重回醫院。

裴晉南太陽穴發緊,說了句麻煩。他被拖得不耐煩了,索性單手擱在顧歡愉的腰間,將人打橫撩了起來。

顧歡愉被裴晉南扛在肩頭,她雖然輕,但也有九十多斤,著實想不到會被裴晉南如此輕易的扛起來。一走一顫,顧歡愉害怕了,她拍打裴晉南的肩膀,“快放我下來!”

裴晉南耳朵裏嗡嗡的叫,“吵死了!”

回到家,顧歡愉一直都在衛生間。因為裴晉南喪心病狂的扛了她十多分鍾,之後開車的速度又快,她現腦袋發漲,胸口泛著惡心,在衛生間吐了好久才緩解。

胃裏空落落的,顧歡愉有些餓了。她漱過口,便從衛生間出去。

一出門,發現裴晉南略顯笨拙的用棉簽清理臂肘。

顧歡愉頓時笑出聲,她走過去,接過裴晉南手中的棉棒,“我來吧。”

裴晉南的臉頓時僵了,他皺眉,拒絕的話都到喉嚨了,可當他感覺到那雙細膩又柔和的小手時,他閉上眼睛,慵懶的倚靠在床頭。

顧歡愉觀察著裴晉南的傷口,雖然傷得不重,但是顧歡愉仍心有戚戚。如果裴晉南沒有來得及躲開,他的胳膊勢必會被硫酸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