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完,她就有些後悔,下意識將他當做了自己的表哥,若他與原來的陶雪從不這般相處,她該如何自圓其說?
陶軒笑起來,沒有絲毫的懷疑,轉而看向司徒傲,恭敬說道:“陛下,小雪從小頑皮,讓陛下見笑了。”
司徒傲也是笑,對陶雪招招手,說道:“過來,坐朕旁邊。”
陶雪暗哧,他這是又要當著陶家人的麵扮演夫妻恩愛了。
他既然要做賢婿良人,她便成全他!
思及此,她嘴巴一嘟,牢牢拉住陶軒的手,道:“我要與哥哥同坐,我好久沒有看到哥哥了!”
陶軒麵露不讚同神色,斥責道:“小雪,你現下已經是皇後了,怎麼能不顧體統?再說……”
不等陶軒說完,司徒傲渾不在意的笑了起來,道:“子讚無妨,這裏無外人,不必拘著小雪。再說,朕喜歡的,就是她這率真的性子。”
陶軒頷首,牽著陶雪坐下。陶雪卻是有些不在狀態,想著方才司徒傲的話,不解道:“子讚?”
陶軒聞言無奈,司徒傲半是教訓半是揶揄的說道:“小雪,難怪當年你在閨閣中時子讚盼著你早日出嫁,你忒沒大沒小了,竟然喚自家兄長的字。”
陶雪恍然,原來子讚是陶軒的字,不知道司徒傲的字是什麼?
她頗為好奇,也不管搭理司徒傲的諷刺,看向司徒傲,一雙黑亮的眼睛中全是無辜,嬌聲問道:“陛下,你可有字?以後,無人時,我喚你的字可好?”
“小雪!”陶軒沉了臉喚她。
司徒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而看向陶軒,道:“子讚深夜前來見朕,所為何事?”
陶雪見司徒傲避而不答她的問題,心裏一陣冷笑,自己在他心裏隻怕就是顆毫無感情的棋子。他身上有一個荷包,從來都是貼身佩戴,正麵有司徒傲二字,後麵有一個荷字,曾經她不在意,後來知道嶽湘荷的存在後,她便向蘭兒打聽過,這司徒傲二字正是司徒傲的字。
一念之間,陶雪不願意做司徒傲手裏的棋子了,他對嶽湘荷有深情,可以允許她用他的名字,時刻貼身佩戴著她做的荷包。但是對她陶雪,他除了利用還是利用,連一點真心也舍不得付出。
正想得入神,陶軒已經起身跪在地上,恭敬說道:“陛下,微臣此番前來為了兩件事情。”
“你且說來聽聽。”
“兩年前,微臣蒙先帝恩典免去戍守邊疆之苦,心裏感激不盡,如今雖然開府置業,卻已經不再過問軍中之事,所以,微臣特將兵符交出,請陛下挑選出一個合格的將軍去帶領大軍。”
他話落,不僅是司徒傲意外,就連陶雪也感到意外,人人都想要的兵權,他竟然好不眷念的交出來了?
如此看來,陶家父子並非如司徒傲所擔憂的那般是野心勃勃的人。想到這一點,陶雪麵帶譏諷的看著司徒傲,為君者應該能夠任人唯賢,他有賢臣卻不用,這是為了哪般!
司徒傲沉吟片刻,滿臉正色的說道:“即便子讚不在軍中,可你身為鎮東將軍,這兵符由你看管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陶軒搖頭,答:“臣早些年在邊關受了重傷,近日來時常發作,怕是沒有能力保管兵符,還請陛下另擇良臣。”
聞言,司徒傲示意站在一旁伺候的高立國,高立國會意,上前接過陶軒手裏的兵符。
許是得了兵符,司徒傲此番顯得親切許多,雖然方才他一直在笑,可那笑意未曾到他的眼裏,總帶著高高在上的疏離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