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漠飛說3(1 / 2)

我這一生來得順風順水,雖然活在一個沒有人情味的家族,但終歸榮華富貴集一生。因為家族繼承人的身份,我過早地接觸了家族的紛爭,曆經了世態炎涼。

何為情,何為義,何為愛,在我眼中隻有一種定義:強大!當人強大到一種高不可及的地步時,所謂的財富,權利以及美人似乎都成了浮雲,因為這些東西垂手可得。

這種錯覺造就我的人生充滿了硝煙和紛爭,我為了變得強大有些不擇手段,好在我身邊有人幫我善後處理,所以我成了魔都商場中人最忌憚的人。

確實,得罪我,挑釁我以及我看不順眼的,直接被我分分鍾挫骨揚灰。我就是這樣一個狂傲不羈的存在,覺得全世界都要唯我獨尊了。

若非三叔,我可能不曉得踢鐵板是什麼滋味。

這世上有種人亦邪亦正,既讓人無奈,又讓人感慨。三叔就是這樣的人,他有著耀眼的光環,比如“慈善家、企業家”等,也有著魔鬼的邪惡和陰晦。

他能把這兩種人生平衡,以一種波瀾不驚的狀態活在當下。他的人生狀態跟我不一樣,我張揚,跋扈,而他內斂,從容。我們倆就像冰與火,是兩個極端。

我以為他這樣狡猾內斂的人是不會有軟肋的,但顯然不是,愛上歡顏,就注定是他的劫數。也正是因為歡顏,我們倆個才相愛相殺,始終在風口浪尖。

歡顏早年的遭遇和小奶奶有些相似,所以三叔對她的感情有些分不太清楚。到底是愛,還是憐惜,或者是一種愧疚,他自己可能都不曉得。

但不可否認,他對歡顏的付出不亞於我,或者比我更甚。他那份感情從不隱藏,來得氣勢洶洶,就如同他對付敵人的手段,令人措手不及。

這令我十分恐慌。

可能從小就生活在一個涼薄無情的家族裏,所以當歡顏和孩子撞進我生命裏的時候,我幾乎毫不猶豫就接受了她們倆的存在,我想要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給她們。

隻是我不知道如何才去愛一個人,是給予,是圈養,還是保護,好像都不懂。也正因為如此,我和歡顏之間一直都風起雲湧,我給的她不要,她要的我不知道。

我覺得她是這世上最令我沮喪挫敗的人,我能看透商場中一切陰謀,看透敵人所有心機,卻獨獨猜不透她想要什麼。做什麼她才能開心,快樂。

仿佛我給她的隻有痛苦和折磨,這令我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差勁了,不配做她的男人。也正因為如此,三叔的出現才讓我恐懼,我感覺他分分鍾能把我的歡顏奪走。

所以,因為歡顏,我曾一度想要把他置之死地。

我和三叔可能都是那種“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的人,一個“情”字貫穿一生。我們在外人麵前的霸氣,卻在歡顏麵前變得什麼都不是。

新仇舊恨,令我和三叔之間變得更加的硝煙滾滾。原本對他的幾份愧疚和憐惜也在這硝煙中灰飛煙滅。我們從對手,變成了真正的敵人。

我慶幸的是,縱使三叔是那樣優秀,歡顏也從沒移情別戀過。三叔並非正道上的人,他十分清楚自己給不了歡顏一生一世,所以他從沒以強勢的手段去麵對歡顏。

這一點,我至今都感謝他。否則,以他這樣有財有貌城府又深的男人,怎可能得不到一個女人的心。

歡顏是三叔心頭的最愛,也是劫數。他為了她,幾乎想要舍棄那個血雨腥風的江湖,他試過。

本來以他的本事想要獨善其身是很輕鬆就能做到的,但那些把他推到金字塔頂尖的人不允許。當年他站上頂峰是踩著他人的屍體和鮮血上去的,要走下來,也隻有踏著鮮血和屍體下來。

對於生死,三叔很沒所謂,他從不在乎生死。或者說,他從踏上那條不歸路後就沒想過好好活著,他時時刻刻都在揮霍自己的性命和年華。

但因為歡顏,他一次次嚐試想退出那個地方。我很自私,我擔心他的歸來會搶走歡顏,所以無所不用其極地利用手段阻止他金盆洗手。

這是我做得最離譜最惡毒的事情,也正是因為我的暗中阻攔,把三叔一腔熱血擊得粉碎。我事後想起來,我的手段跟父親當年是何其相似,不同的是他阻止他進家門,而我阻止他回正道。

被激怒的三叔如同魔鬼,用他所有力量來反擊我們,自然,這場較量他勝利了。他以俯瞰的姿態看我和那邊的人,這是一種絕對俯視和鄙夷。

但與此同時,他也把自己的路徹底堵了。人們能原諒一個殺過人的精神病人,卻絕不會接受一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壞人,即使他有無數個當壞人的理由。

那邊的人想要用非常手段摧毀他,平息這場由他掀起的硝煙,但我不許。三叔是秦家的人,也是我的敵人,我可以把他挫骨揚灰,但別人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