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生接著在紙上寫了個否字,否認高衛所說。

“算了,你怎麼想我並不在乎,否則二十年前在烏山你就沒命了。”當初孟凡生會去烏山,當然是他所授意。隻不過,那時孟凡生拒絕了,因為他認為他要行不軌之事,所以拒絕配合他。

那時,高衛就知他心裏怎麼想的。

隻不過,他當做看不見罷了。

“這幾日就休息吧,待我離開,你再出來活動。”拿起筆架上的一支筆,高衛淡淡道。

孟凡生沒有再寫,隻是看著高衛,麵具下的眼睛幾許陰鬱。

不過,高衛並不在意。果然的,孟凡生看了他一會兒,便起身緩步的走向大床。

原來隨時跟在他身邊的小童立即跟過去,把大床推開,又推開石門,孟凡生便走了進去。隨後,他就關上了石門,將大床撤回來,一切都恢複如初。

高衛變成了孟凡生,足不出戶的孟凡生

戴上麵具,他與那早已成年的小童會對弈,煮茶,小童不說話,隻是寫字。他的字,和孟凡生的一模一樣,分不出任何的差異來。

將近十天後,回信回來了,負責在白岩城監視的護衛將回信交給小童,然後便離開了。

雖說他們是監視,但是卻從不會在孟凡生居住的院子裏活動,這是孟攬月的意思,白無夜也聽憑她。

打開信封,是隻能算得上工整的字跡,顯然是孟攬月寫的。她的字,看起來就像剛剛學會寫字的孩子,雖不潦草,但也沒有任何的風骨可言,僅能稱得上工整。

看著她的回信,高衛無聲的笑,她說自己正準備出海,雖不會像高斐似得二十年不回來,但也得三年五年的。

所以,這次她就不來了,但是會派自己的狗腿子過來。那狗腿子,就是她兒子。

狗腿子!也隻有她會這麼形容自己的孩子,居然叫狗腿子。

不過,她是遇不到高斐了,高斐現在走的可太遠了。

他曾碰到過高斐,隻不過高斐沒看到他罷了。

這個命大的人,還在找什麼大師,來自大齊,是個得道高僧。

聽到的時候他就不禁嗤笑,但凡從孟攬月嘴裏說出來的,在這個世上都找不到。

虧他還天真的在四處找呢,怕是將這世界翻覆過來也找不到。

孟攬月的‘狗腿子’很快的就來了,而且,不是他一個人來的。

還沒進來,高衛就聽到了外麵的動靜,三個人。

三個年輕人,在屋外還在互相調侃,聽起來挺開心的。

片刻後,其中一個走了進來,隔著屏風看不見他的模樣,但聽那說話的聲音,和白無夜卻是像極了。

屏風外,英挺的少年在椅子上坐下,適應了這裏的光線,他抬眼環顧著這兩麵牆,果然都是麵具。

屏風後,小童端著茶走出來,白埜淩看過去,便露齒一笑,“若不是我家母上大人提前有過交代,我還真以為自己進入什麼魔窟了。”自己是什麼感覺他便直言,也沒想藏著掖著。

小童點點頭,隨後又走回了屏風後。

高衛已經開始寫下他想說的,而回到屏風後的小童也立即拿起筆來,開始複製。

他很是熟練,好像重複過無數次了似得。

很快的抄寫完畢,小童拿著紙張便走出屏風,然後交給了白埜淩。

接過來,白埜淩看著,這種交流方式很是別致,他一時之間也甚覺得新鮮。

看著紙上的字,白埜淩緩緩的點頭,想了想隨後道:“我家母上大人出海了,雖然她總說在海上沒安全感,但是我看她這次也挺高興的。她不在家,我自然能輕鬆些。哦,外麵等候的那兩位想必孟先生應該也聽說過,一位是胡贇,另一位是我堂弟。此次來白岩城,我們並不是微服出訪,而是來視察這北方的官道修建情況。”

片刻後,小童又從屏風後出來,將新寫好的紙張交給白埜淩。

“也不知孟先生有什麼東西想交給我家母上大人?這麼多年來,孟先生一直研究藥理,想必收獲頗豐。”白埜淩倒是會說話,若是準確來說,這麼多年來孟凡生隻是和孟攬月通過幾封信,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其實母上大人離開一段時間倒是也好,免得她總是看我們不順眼。遠了香近了臭這句話並非說說而已,而是確有其事,看我們就知道了。”邊說,白埜淩邊搖頭歎氣,若說起他這母上大人,他可是有無數的話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