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節,晨星和大雨、大風去醫院看姐姐和姐夫。他們看到老兩口冷冷清清、孤孤單單躺在病床上,很生氣。因為兩個學校和教委沒有一個人來看過他們。晨星說:“拚了一輩子命,到老了,誰也不管了。太過分了!”大田說:“學校那麼多退休的,人家管不過來呀!”晨星說:“起碼教師節也應該來看看。太讓人傷心了。”
晚月說:“也許他們不知道我們住院。”大雨說:“怎麼不知道?昨天我去過教委和你們兩個學校了,我把情況都講了。就是沒什麼表示,來個人看看也行呀。”
晚月吃驚地問:“你去教委和學校幹嘛?”晨星說:“是我讓大雨去的。我姐夫不是要用進口藥嗎?一個月八千多的自費藥,我讓大雨問問單位能不能幫助解決點?”
晚月說:“你們這不是胡鬧嗎?人家根本不能管,這筆錢從哪裏出?”大田說:“你真不該去,讓人家笑話。我已經決定不打進口藥了,這事要是傳出去讓我和你姐姐臉往哪擱?”
晨星生氣地說:“一沒偷、二沒搶,三沒貪汙受賄,有什麼丟人的?你是有病?是要花錢往回買命,難道就幹瞪眼等死嗎?”晚月瞪了晨星一眼,警告她不要說下去。晨星也意識到說溜了嘴,馬上打住。
原來昨天主治醫和晚月、晨星商量:“老田的病很重,他的雙眼是蠶食性角膜潰瘍,就是圍著黑眼球往裏爛,現在左眼已經失明了,如果再往深處爛下去就必須摘掉眼球了。他的心髒已經承受不了那麼大的手術了。你們不要以為類風濕不死人,這是錯誤概念。它是免疫係統出現問題造成的,所以叫第二癌症。現在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用一種美國進口藥,不過很貴,全是自費。每周打兩次,每月需要八千多元,必須連續打三個月才能控製病情發展。打一個療程之後,停一段藥,再打第二個療程。必須打三個療程。”晚月問:“能治愈嗎?”醫生說:“不可能,隻能控製病情發展,減少疼痛,以此來延續生命。”
在這迫在眉睫的關鍵時刻,晨星才讓大雨去學校和教委的。然而把情況向他們講了,人家誰也沒當回事。
晨星越想越來氣,就把晚月叫到病房外,給教委主任打了電話,晚月不讓她打,她不聽。開始時,晨星態度很和緩,後來她突然被激怒了。原來教委主任在一個學校參加慶教師節的宴會,喝得說話都不太清楚了。打了幾句官腔就說不好聽的了。隻聽他說:“全市中小學退休的人好幾千人,我沒時間處理各人的事。”
晨星急了:“田尚雨可是勞苦功高的全市出名的老校長,現在急需一筆賣命錢,難道你們就不聞不問嗎?就是真不能幫助解決,也應該來人看看他,不能讓他太傷心了。”這位不近人情感的局長,又說了一些不好聽的。把晨星氣壞了,她說:“他們的今天就是你們的明天,照量辦吧!你給你的部下做了好榜樣,等你老了,到了這麼大歲數,你的下場會更慘!”說完晨星關了電話。
晚月說:“你別撘理這個勢力小人,他是你大姐夫一手培養和提拔起來的。是你姐夫培養他入黨,提拔他當教導主任、副校長,推薦他到教委。以前他和你姐夫可好了,沒想到現在會變得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