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
霍敬南的玉在誰的身上?
宋楚兒下意識就聯想到在港地風水大師顏伯青家裏時,霍敬南握著顏伯青送給他們的佩玉時的思忖表情。
她莫名有些受傷,能夠在這種關節時候還把她推開接聽電話,要麼是他的自製力驚人,要麼是這一通電話對他來說至關重要,以及她所聽到的隻言片語,充分說明她在他心裏的地位沒有那麼重要。
沒那麼重要啊。
心間一陣刺痛,她眨了眨,忙把突然湧起的霧氣眨回去,默念,宋楚兒,做人不要太矯情,不要太上綱上線,或許這通電話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呢。
她深呼吸,見他還在與人通話,也不在乎他自己還不著一縷,她默默從泳池裏爬上來,身上的衣服濕漉漉,腳上的拖鞋不知所蹤,她光著腳走到一旁,伸手取下掛在牆壁上的浴袍,小心翼翼走近他,把手裏的浴袍甩給他,路過他就要上樓。
冷不丁手腕一緊,她腳步一頓,扭頭對上他眼含抱歉的黑眸,她咬唇,甩了甩他的手,奈何他就是不放手,腳下打滑,她站立不穩,下一秒,她眼前一花,就被他再次抱在懷裏。
耳畔一熱,傳來他緊張激動的呼吸,故意壓低的嗓音,“乖,等我一下,待會和你解釋。”
他溫柔一哄,她竟然可恥地不再難過,她撅嘴,嗔怒地盯著他,然後唇瓣一涼,他迅速吻了她一下,之後抱緊她,帶她順勢往旁邊的木質長凳上一坐,她被他抱坐在懷裏,他緊緊地摟著她,一手接聽電話,一手時不時撫摸她的腰際。
他全身赤裸,卻毫不在意,她先前遞給他的浴袍被他遮擋在胯間,她穿著客居裏提供的絲綢睡袍,此刻全身濕噠噠,有穿等於沒穿,倆人依偎在一起,卻早已沒了先前的火熱,隻餘說不出來的溫情。
她不敢亂動,耐心地靠在他懷裏,耐心地等他與人通話結束。
“好,我知道了,這樣,泰哥,煩請你一定把人留住,不管用何種辦法,不要讓她離開篷布,我還在境外,一時半會兒趕不回去,但此人對我來說很重要,請你務必幫我看牢她,另外,小北那裏還請你多多擔待,別讓他去找安冉冉麻煩,等我事情辦完,我就過去找你們。”
泰哥?篷布?小北?安冉冉?
熟悉的人名地名拉回宋楚兒的理智,到底發生了什麼?霍敬南劇組裏扮演女老師的電影學院在校新人從哪裏冒出來的?是她的身上有霍敬南的佩玉?霍敬南還說她對他很重要?那麼自己又算什麼?
心頭火蹭蹭冒上來,宋楚兒一向都不是委曲求全的人,她有仇必報,即使當時未報,稍後也會找機會報複回來,她秉持一個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霍敬南當她的麵親口告訴李泰,安冉冉對他很重要,這不是故意刺激人嗎?
她唰地推開他就要站起來,孰料,腰間的浴袍係帶被霍敬南一扯一拽,她被帶著轉身麵對他,她氣上心頭,狠狠瞪著他,用力推他,猝不及防被他剝掉了浴袍,夜風一吹,她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眼前一黑,半濕半幹的浴袍套在了她的身上。她扒拉著衣角,眼睛重見光明,瞬間對上他玩味的眼神,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胸口,她低頭一看,最新款鏤空浴袍禮服出爐,性感程度堪比走紅毯的各大女星,霎時,她的臉火辣辣的,雙手忙不迭係緊腰帶,惱羞成怒地朝他胸前一抓,她的指甲還沒修剪,不一會兒,就在他胸口留下長長的劃痕。
霍敬南掐斷通話,低頭看向她作亂的證據,哭笑不得,他一把扛起她,用力拍打她的屁股,二話不說扛著她走向旋轉樓梯。
“擦——你快放我下來——”能不能不要把她像一口袋大米似的扛在肩頭?這是讓她眼冒金星要上天啊!
宋楚兒雙手緊緊抓住他,奈何他身上滑不溜秋,她抓來抓去都抓不緊,一氣之下使出吃奶的力氣環抱住他的肋骨,還狠狠在他的後背上咬了一口。
霍敬南兩步並作一步,一口氣扛著人上了樓,他直接把人帶進衛生間的淋浴間裏,把她小心放下來,一手摟著她,一手打開淋蓬頭。
他脫掉她的浴袍,擔心她著涼,先給她衝洗,“楚楚,想不想聽我與安冉冉之間的淵源?”
宋楚兒正處在暴躁中,然而霍敬南的一句話就止住了她的火氣,她猛地抬頭看向他,一開口就泄露了自己喝了好大一壺醋,“你與她的淵源為什麼要告訴我?反正她對你來說很重要!”
果不其然,霍敬南溢出一聲笑,黑眸閃爍著亮光,且有越來越亮的趨勢,她見不到他這副了然的模樣,鬱悶地背過身去。
“別氣。”後背傳來溫熱的水,霍敬南沒對她亂來,拿著蓮蓬頭認真給她衝洗變冷的身體,“此重要非彼重要,兩者不能混為一談,乖,你先出去穿衣服,我衝一下就出去,我保證和你把所有的來龍去脈講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