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太子和公主受驚,秋狩早早的結束,阿玖和姬贏帶著兩隻包子回京。鬧鬧睡醒了一覺之後,就什麼事都沒有了,隻不過開始纏著姬贏讓姬贏教導他習武。而向來活潑的笑笑則變得蔫蔫的,晚上時看到樹枝映到窗戶上的影子都能嚇得哭鬧,睡覺也睡不安穩,時常從夢中驚醒。
安神香用多了對孩子的身體不好,阿玖也不敢給她多用,隻能每天晚上摟著笑笑睡覺,笑笑一驚醒,就趕忙輕聲細語的哄。
憂心自責加上睡不好,半個月下來阿玖整個人瘦了一圈,眼底下的青影用白粉都遮不住。
姬贏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不斷的督促宋斌查刺客之事,更是下令將違侯一家圈禁起來,府裏府外都派錦衣衛盯著,做出一副隨時要對羅安下手的假象。要是在南郊獵場刺殺的那幫人真的是梁國餘孽,不可能看著梁國僅剩的皇族被殺而無動於衷。
如此數天過去,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而笑笑在阿玖的安撫下漸漸從當初的陰影裏走出來,雖然膽子仍然很小,卻不會再被樹影嚇得大哭,晚上也不用阿玖陪著了。
京城十裏外的一處山村中,住在土坯房子裏的老者叼著一根旱煙管,和在院子中劈柴的壯年男子說話,說出來的話卻和他的身份半點不符,“當初那麼好的機會都沒能要了那兩個小孽障的性命,以後再想找這樣的機會,難了!”
壯年男子穿著粗布灰襖,襖上麵打著補丁,下身藍色的褲子和黑色的布鞋,一副莊稼漢子的打扮,“機會是找的,這次沒成,還有下次。”
“這一次他們有了準備,以後再想得手,不容易!”老者隻叼著煙杆子,也不抽,一邊說,一邊搖頭,“我聽說他們現在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羅安那,想要對羅安動手?要是這樣,那可就太好了。”梁國雖然被滅,但梁國國內仍有一幫忠於梁國的忠貞之士,就是在民間也有打著光複梁國皇室的名義而頻頻刺殺夏朝官員的江湖人。現在這些人沒有在明麵上暴動起來,不過是顧忌羅安這個大皇子,要想複國,擁護羅安是唯一正途。所以,哪怕這些人心裏各有私心,並不想擁護羅安,在羅安及其子嗣活著的時候,他們也不能打出旗號來複國,否則就是置羅安於險地,正義之師馬上變成為了權利不顧忌皇嗣的卑鄙之師。要是姬贏把羅安一家子殺了,就等於打開了桎梏在這些人脖子上的枷鎖,無論這些人怎麼鬧騰,都可以看做是為梁國皇室複仇。
壯年男子一斧子下去,把幹柴劈成兩半,嘴裏道,“姬贏不傻,不會做這樣的蠢事的。就是他真的想收拾羅安,也不會挑現在,至少要等個三四年,等梁國那邊安穩了才動手。”要是姬贏沒想明白這其中的關竅,當初在攻下春城的時候就把羅安一家子都解決了,怎麼會留下這麼個麻煩膈應自己。
老者一臉遺憾,“說的也是,要是他真把羅安那一家子都殺了該多好啊。”這樣他們就可以派人去梁國,暗中勾連那些有反誌的人,隻要把這些人攏在一起,就能給夏朝皇帝造成不小的麻煩。
壯年男子站直身子,微微思索一下,“殺了羅安一家,也不是不行。”當初沒想著動羅安他們,是因為姬贏這個人會做表麵功夫。封了羅安為違侯之後,就真把羅安當成一個侯爺對待,賞賜什麼的一樣不少,也不禁羅安一家子的足,弄得世人都誇姬贏仁善,他們就是想下手嫁禍姬贏都不行。但現在不同,姬贏已經做出樣子要收拾羅安,姬贏當初在南郊獵場遇刺之事也沒刻意隱瞞,差不多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要是這會子把羅安一家子殺了,把黑鍋推到姬贏身上,完全可以取信眾人。到時候,即便姬贏站出來解釋也沒人會信他。
老者搖頭,“哪有那麼容易,我讓人探過違侯府了,裏裏外外都是錦衣衛看著,嚴的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想要在這些人眼皮子底下殺人,難!”
“再難還能有刺殺皇帝難?主子心裏的執念就是報仇,咱們總得做出點事情來讓主子寬心才行……”
正說著,細微的腳步聲傳來,壯年男子立刻改變話題,一邊劈柴,一邊粗聲粗氣的抱怨,“爹,大夫都說了,讓你燒抽這旱煙。你的肺本來就不好,抽多了你又該咳嗽了。”
老者拿著煙杆子,在地上的磕得直響,瞪著眼睛罵,“老子拉扯你這麼大,抽兩口煙你還心疼了?你吃老子那麼多年的米,老子還沒心疼呢。早知道你是這麼個不孝順的東西,老子當初就該把你掐死,養活你的那些銀子,夠老子抽一輩子的煙了。”
正說著,一個穿著花布衣服的姑娘挎著籃子出現在門外,抿著嘴笑道,“李大伯,您就不要罵阿強哥了,他這麼說也是為了您好。”
老頭給小姑娘幾分麵子,哼一聲不再說話,臉上卻滿滿的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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