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鬧小臉板著,非常鄙夷的瞅一眼笑笑嘴裏的花苞,小肉手在另一個瘦長烏黑的字上一指,“那你這個就是狗尾巴草吧?”
狗尾巴草可不是什麼好話,笑笑頓時就急了,捏著小肉拳頭在鬧鬧麵前晃晃,“你再敢胡說,我就揍你!”
鬧鬧哪兒會把這小胖妞的威脅放在心上,依然板著小臉,“我是你哥哥,你敢對我動手,這是不敬。下次你要再衝我揮拳頭,我就讓母後罰你。”
笑笑瞪著圓溜溜的眼睛,鼓著嘴巴,“母後才不會罰我呢!母後最疼我!”
鬧鬧哼唧一聲,“母後那是怕你哭鼻子。”還說什麼他小的時候愛哭,明明妹妹才是哭包。
笑笑臉都氣紅了,“才不是!”又忙著拉攏同盟,眼睛看著阿玖,“母後你最喜歡我,不是因為我哭鼻子。”
兩個孩子之間的爭吵阿玖很少參與,除非兩隻小家夥惱羞成怒滾成一團了,否則阿玖基本不管。現在看笑笑小臉紅紅的找幫手,笑眯眯道,“對,咱們笑笑最堅強了,一點都不愛哭。”
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笑笑昂著下巴看鬧鬧一眼,“母後說了,我一點都不愛哭!”
鬧鬧對阿玖這種睜眼說瞎話的行為早就見怪不怪,反正不管是父皇還是母後,遇到妹妹胡攪蠻纏了都是護著,他自己知道妹妹是個哭包就行了。妹妹這麼愛哭,他以後得好好護著,不然被人欺負了,還不得哭死啊。
鬧鬧很有自己的想法,想起前些日子妹妹被嚇到了,非常寬宏的決定不跟妹妹計較,低著頭繼續寫對聯。
笑笑坐不住,寫了三幅對子後就不肯寫了,拉著姬贏的手撒嬌,“父皇,我手疼,胳膊疼,這些對聯讓哥哥寫吧。”
姬贏忙把寶貝閨女的小手捏在手裏看,又給她輕輕揉著,“累了就不寫了,一會兒父皇帶你們去做燈籠。”
“行了,寫了這麼多對聯也夠咱們用了,等到了過年的時候,這些對聯就貼在元泰宮和朝陽宮。”阿玖也在一旁開口,“鬧鬧你也歇會吧,胳膊酸不酸?母後給你揉揉。”雖然兩隻小包子的字不咋地,但架不住姬贏和阿玖寵著,哪怕弄幾個包子畫的墨團貼門上,阿玖和姬贏也覺得比那些書法大家寫的對聯好。
笑笑早被姬贏口中的做燈籠吸引,也不嚷手疼了,“咱們現在就做燈籠去吧。”
德寶從外麵進來,“皇上,宋統領求見。”
宋斌沒事不會進宮,尤其是到了年根底下。姬贏略一想,就知道應該是獵場遇刺的事情。到了養心殿,宋斌早就等在那兒。
“讓錦衣衛監視違侯府,有線索了?”姬贏開門見山。
宋斌低頭把下麵人稟報上來的消息說一遍。
姬贏手指敲敲桌子,“依屬下看,通過這件事可以看出,當初獵場遇刺之事,八成不是梁國餘孽做的。皇上下令圍了違侯府,本就做做樣子,看看能不能釣出背後指使之人。如果獵場刺殺之事真是梁國餘孽所做,現在皇上擺出態度要拿違侯開刀,那些梁國餘孽投鼠忌器,此時應該低調隱藏行跡,而不是入府毒害違侯全府。”
“如果他們是想殺了違侯一家子嫁禍到朕的身上呢?畢竟沒了違侯的掣肘,他們想要弄出什麼複仇的旗號來就更名正言順了。”
宋斌搖頭,“皇上把違侯一家子放在京城,雖然暗中有人監視著他們,但卻沒有限製他們的行動,要是這些人真的想出掉違侯的話,當時有的是機會下手。不管是真的忠誠也好,還是有什麼別的目的,當時不會下手,現在就更不會下手了。所以,屬下猜著應該不是梁國餘孽。極有可能是有人想要借著這個機會,挑起梁國餘孽對我國的憎恨,同時,也等於是替那些梁國餘孽去了肩上的枷鎖。”
姬贏欣慰的看他一眼,“你分析的很不錯。那你說說,何人會是這幕後指使?”比起當初思考簡單易衝動,此時心思縝密的宋斌才更像錦衣衛的統領。
宋斌知道自己心思不夠細膩,這麼多年也一直試著改正,現在得了姬贏的一句誇讚,無疑是對他這麼多年努力改變的肯定,心裏一喜,思維就更活躍了,“皇上剛剛滅了梁國,現在梁國境內正是人心不穩,心思浮動的時候。有羅安在,就等於給那些梁國人吃了個定心丸。皇上連敵國皇室之人都能妥善對待,對他們那些滅國之人自然更加會上心。但要是羅安有個好歹,隻要梁國餘孽散播一下流言暗中挑撥,就能引起嘩變,說不準,梁國境內還得再起戰爭。這種局麵受損的隻能是我國。皇上當年在梁國征戰三年,都沒有人趁機搗亂,分一杯羹,要是我國起了不大不小的內亂,旁的國家估計也會持觀望態度,不會出兵落井下石。所以,想暗殺羅安的人,純粹就是想擾亂我國,讓我國不穩,增加內耗。這樣損人不利已的事情,不是那些持觀望態度的國家能做出來的。所以屬下猜著,應該是和咱們夏朝有仇的國家做的。這些年咱們隻跟梁國和昌國打過仗,結怨頗深,所以屬下覺得極有可能是昌國在其中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