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活不過三十章(1 / 2)

電光火石間,三路人馬一言未發便打了起來。

刀劍碰撞聲不止歇,靈力如洪水浪潮洶湧奔騰,撞作一團,猶如一聲驚雷平地起。

沈明淵來不及多做反應,隻被那殺氣激得寒毛直豎,猛地發力竄向高空,生怕慢了一拍便被什麼東西追上。

一溜煙就竄了老高,仿佛一隻被點著了尾巴的竄天猴。

沒白瞎這一身的逃命本領。

他低頭一瞧,正好瞧見一道巨大的火舌炸開,幾乎將整個街道吞噬。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自那團火中禦劍竄出,正是聶辛與放火之人。

沈明淵先是定睛瞧了瞧被波及的街道、房屋,發覺那些火焰看似不管不顧、到處亂竄,實際被很好地控製著,除了留下不少黑煙外,並未點燃不該點的東西。

這是隻有修煉到玄級的火係靈竅者才能做到的,與其它靈竅不同,最能代表火係實力的往往不是放出的招式有多氣派、殺傷力有多強大,而是修行者是否能徹底掌控那些火。

能放出火龍,將一切燃為灰燼的人很多,能將自己的火熄滅,甚至能控製它們隻燒特定目標的人,則是最頂尖的大能才可辦到的。放出的攻擊有多厲害,要徹底掌控它,就有多難。

秦煥之就是這樣的頂尖高手,他能在一瞬間將一座城池化為火海,也能同時保證被燒成灰燼的,隻是其中一朵野花。

他被人稱為赤金刀,也是因著那柄闊月彎刀時常被烈火包裹,火舌如鳳凰尾羽拉長、展開,出鞘之時,火刃便瞬間化作數倍大小。

焰是赤金色的火焰,常年包裹著那柄彎刀,卻因著精確的掌控,從未傷及最畏懼高溫的金屬刀身。

沈明淵先瞧見的,是竄出火海的聶辛。

倒不是瞧見了聶辛的臉,而是認出了那身手,無數片閃著寒光的鐵片圍在那人周身,形成一個球形的牢籠,將一切烈火隔絕在外,並在飛至高空時猛地炸開、分離,露出其中的黑衣身影。

肉眼可見的是,那些金屬已經被燒至通紅,沒了原先的硬度。

緊隨其後的是一柄三人多長的赤金刀刃,在那層防護炸開開的瞬間劈向正中的人。直到刀刃落下、聶辛及時閃避開來,舉著大刀的人影才顯露出來。

巨大的彎刀,與相比之下稱得上身材欣長、穿衣顯瘦的俊俏身影,形成了比例失衡的巨大反差。

換了常人,誰也不會想到如此氣勢洶洶、舉著這樣一柄大彎刀的人,會是這樣一個能入畫的青年,而不是什麼虎背熊腰、渾身是大塊肌肉的糙漢子。

赤色的火光映在那雙滿含殺意的眸中,明晃晃帶著股叫人顫栗的驚豔。

這便是西陵門門主,原著中的主角之二,秦煥之。

滾滾熱浪將視線都扭曲,沈明淵忍不住舔了舔唇,覺得空氣都變得幹燥,如同置身沙漠。

他無意趁機逃跑,也無意涉足戰圈,更沒心思盯著那兩道殺氣騰騰的殘影欣賞主角們的美貌。

秦煥之的特征太明顯,不需要他多說什麼,聶辛也能猜到對方身份。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沈明淵覺得這兩人能打起來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原著中可一打就是至少三章呢。

雖然,原著裏是他死了以後倆人才打起來,現在這倆人會打,大概是……爭奪手刃權呢吧。

誰贏了誰就能親手殺他解恨什麼的,嗬嗬……

看著看著,就有點不耐煩,打戲什麼的,寫著好玩、看著也爽,親臨現場則完全是另外一種感受。

考驗眼力不說,還得時刻提防著別被誤傷。

他知道秦煥之會贏,這場死鬥的結果毫無懸念可言。

倒不是兩人的修為實力有多懸殊,而是聶辛在武力設定上,就是被秦煥之克製的。簡單來說是火克金,再加上以多勝寡。

獵金客換個說法就是殺手,聶辛也是個獨來獨往的性子,而秦煥之是個擅長團戰的門主,經曆過更多光明正大的正麵對決。

沈明淵的猜想很快應驗,腳下的火海之中,不知何時已飛出了數個人影,站好了位齊齊朝著聶辛攻去。

若是聶辛再好糊弄一點,乖乖在房裏睡覺,也不至於現在吃這個虧。

沈明淵顯然擋著了他們的陣型,他知趣地懸在半空朝更高處挪了挪,不遠不近地繼續看戲,甚至在有飛沙走石誤打誤撞朝他襲來時,很是隨意的抬臂擋開。

手臂外側,聶辛為他留下的護盾已經被他用習慣了。

也就是在局勢朝著一邊傾倒的這時,一股針紮似的疼痛鑽進了沈明淵的大腦,他眉頭猛地皺緊,下意識屏住了呼吸,額頭滲出點點冷汗,又很快就被蒸幹。

是係統給的金手指,在用頭疼的方式提醒他,小命又被惦記了。

仔細一看,秦煥之果然向他投來了飽含怨恨之色的一眼。另一邊,聶辛也以相似的眼神朝他看來。

也不知是兩人中的哪個突然想殺他,還是說兩個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