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奕是京城第一神醫,請他看病,自然是付出過代價的,而且代價還不小,所以此刻,黎清音也不過是客套下罷了,這的確是他的分內之事,畢竟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麼。
明奕也不在乎這黎大小姐是個什麼態度,隻管做自己的事,從袖中拿出紫檀木的盒子,將喂養好的換心蠱放了出來,又從懷中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打開盒子將裏麵的藥粉倒了出來,換心蠱似乎對這種藥粉有些抗拒,遠遠地不願接近。
“大小姐,請。”明奕看向一進屋就坐著不動的女子。
黎清音緊緊皺著眉頭,手上握著丫鬟剛剛遞過來的匕首,有些猶豫。
過了片刻,似乎是終於下定了決心,抖著手緩緩的割向自己的左手腕。
明奕看見這一幕,眼裏閃過一絲輕蔑,這麼多年,無數次的換血,這位大小姐還是一副疼痛難忍的模樣,每次割腕都跟赴死似的,反而那位平白無故受災受難的二小姐,每次都表現的風輕雲淡,同為雙生子,這性子卻是相差甚遠。
黎清音搖擺不定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割破點皮,手腕上冒出了一絲血線。
“大小姐,你還是割深些,不然這血怕是裝不夠。”
黎清音咬了咬牙,問道,“明奕公子,上個月我手腕上的疤痕還未消,不知明奕公子可否有能快速祛疤的藥膏?”
“能快速祛疤的藥膏隻有白玉露,大小姐覺得明奕一介平民能有禦賜之物?大小姐看來是更害怕會留疤,自己的性命反而不打緊了嘛?”明奕斜了她一眼,不冷不淡的說道。
這個大小姐真是白長了一副好相貌,現在都分不清輕重,每月來這一次,明奕都覺得自己的忍耐到了極限了。
明奕是神醫,骨子天生裏就有著一種清高,也許平常表現的並不明顯,隻是這大小姐明明是求人,每次都一副理所應當的表現,自然是讓他不喜,更可況每次為她換血,她都磨磨蹭蹭。
女子愛惜自己的身體容貌是很正常,像她這種極度看重外表的人,明奕根本沒辦法感同身受。
特別是有個二小姐作對比,更顯得大小姐矯情,使得他對這個大小姐,實在是沒好感。
無奈,黎清音隻得閉上眼睛狠下心往手上用力劃了一刀,血緩緩的流了出來。
明奕伸手將盒中的藥粉,與黎清音的血液混合,換心蠱聞到了血液的香味,早就有些蠢蠢欲動,卻顧忌著那藥粉的氣味,有些不敢靠近。
又過了片刻,換心蠱似乎有些按耐不住,緩緩的朝著流著血的手腕處爬去。
爬到了傷口附近,換心蠱又開始伸出它的口器吸食鮮血,吸食了片刻,似乎是藥粉的藥效發作了,換心蠱難耐的抖動著身體,開始反吐鮮血,直到它將腹中的鮮血都吐出殆盡。
“好了。”明奕將恢複原樣的換心蠱收進盒子,又收拾好藥粉,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瓷瓶,“這是這個月的藥,老樣子,每日吃一次就好。”
正在給自家小姐包紮傷口的丫鬟連忙記下。
而坐在那的女子看著自己的傷口一臉傷痛欲絕的模樣,明奕掃了一眼便不願再看。
“大小姐,明奕府中還有事,就先回府了。”
明奕收好東西,朝黎清音拱了拱手便出了院子。
“綠荷,去拿我的祛疤膏來,這麼大個傷口,要是留疤了可怎麼辦。”
待到明奕的身影看不見,早就心急難耐的黎清音連忙叫丫鬟給自己找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