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應飛聲的歉意(1 / 3)

待黎清清回到原處時,眾人都還在等著,不僅如此,還多了兩人……閑雜人等。

黎清清微微皺眉,當作沒看見,直接走回秦明珠身邊。

“清清,你可來了,我介紹我哥哥給你認識。”

郝綺雪高興的拉著黎清清,走到應飛聲旁邊的一錦衣男子麵前,然後說道。

“這是我哥哥,郝衛悋,他一直在邊關打戰,也是最近才回來的。”

被郝綺雪這樣一說,黎清清終於明白了郝衛悋為什麼會和應飛聲在一起了。

應飛聲在邊關是主帥,郝衛悋在他手下當兵,難怪會認識,兩人還一同出現在此處。

黎清清行了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禮,“郝公子。”

郝衛悋卻是往右走了一步,直接避開了黎清清行的禮,眾人一愣,黎清清也是一愣。

郝衛悋這才往左挪了一步,臉上笑的有些諂媚,“黎二小姐不必客氣,不必客氣。”

開什麼玩笑!爺對這位黎二小姐那麼特殊,鐵定是以後的王妃,他哪敢讓王妃給他行禮,會折壽的啊喂!

雖然郝衛悋表現的有些奇怪,但是並不影響什麼,竟然認識了,黎清清就退回了秦明珠身邊。

本來一行人高高興興的,可是突然加入了這麼兩個人,特別其中一個還是凶名在外的淩王,眾人都是有些顧忌,不敢胡亂開口,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默。

隻有郝綺雪一臉的高興,不停的跟郝衛悋說些什麼。

想來他們兄妹二人感情很好,隻是因為郝衛悋一直在邊關打戰,所以能在一起的時間少,現在在一起,自然話就多了。

“哥哥,邊關有沒有美人啊?”

郝綺雪嘰嘰喳喳的問道。

“有啊,邊關的美人都是胸大屁股大。”

郝衛悋一點也沒有顧忌,在一群妙齡女子前,就說這般出格的話。

到底是一家人,郝綺雪十分了解自家哥哥的脾性,所以倒是不吃驚。

黎清清對這種程度的葷話,直接免疫,開玩笑,前世她什麼沒見過,郝衛悋說的簡直就是小兒科。

秦明珠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可一看黎清清和郝綺雪都沒什麼反應,隻得強撐著壓下心裏的異樣。

“那京城的美人呢?”

郝綺雪繼續問道。

“京城的美人嘛,氣質好,外貌好,但是身材嘛,我覺得還是邊關的好。”

郝衛悋說的煞有其事。

“看來郝公子是親眼見過咯?”黎清清忽然問道。

“是……”郝衛悋一噎,趕緊止住了話茬,不好意思的看了黎清清一眼,縮了縮脖子。

這裏好歹還有三個未出閣的女兒家,他總不能直接說的太過火吧,還好,差點就沒忍住。

“郝公子對美人這般有研究,不知道對京城的小倌倌是不是也這般了解。”

黎清清繼續問道,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起來極為單純。

“這……”

郝衛悋又是一噎,這個問題不管怎麼回答,感覺都會被坑,萬一黎清清又來句,你這般了解是親眼見過咯?他不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心裏不禁哀嚎一句,未來王妃好難應付!

見郝衛悋支支吾吾了半天,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黎清清心裏偷笑卻也不再為難他。

這回,連郝衛悋也安靜下來了,一行人更是沉默的可怕。

直到走了一陣,眾人才停下,這放孔明燈的地方是在觀心園相鄰的一處園子,這裏平地寬廣,好多人都已經到了此處。

現在畢竟天黑了,雖然黎清清一行人,人數多,可是也沒引起什麼大的騷動,各人還是玩各人的。

眼看到了,謝雲君和黎文睿最先忍不住,兩人最先跑了出去,在不遠處,有個專門守著孔明燈的公公,他們兩人就是去了那。

“快來啊,拿孔明燈去放啊。”

謝雲君舉了舉手裏的孔明燈,示意她們都過去。

被謝雲君這麼一喊,陳言鵬和冷寒天也忍不住跑了過去,見此,秦明珠和郝綺雪也盡皆跟上。

這邊就剩黎清清,應飛聲,澹台譽和郝衛悋四人了,郝衛悋眼珠子一轉,直接拉過澹台譽就走,“七皇子,幫忙去拿些孔明燈啊!”

澹台譽本來是不願的,可是郝衛悋的力氣太大,加上他沒有防備,直接半拉半拖的被帶走了。

於是,此處就剩下應飛聲和黎清清麵麵相窺了,黎清清不禁在心裏恨恨的咒罵了郝衛悋幾句,低下了頭裝作自己是根木頭。

應飛聲晚上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此刻這裏隻有他們兩人,應飛聲終於把目光對向了黎清清。

他微微抿唇,眼裏有著歉意的神色,又帶著些複雜。

黎清清根本就不願跟這個災星待在一處,雖然之前被退婚,還被他設計壞了名聲,她也一直嚷嚷著要給應飛聲些教訓。

可是現在想想,本來她就不願嫁他,他那般做也讓她省了麻煩,再說了,在這京城,現在她要做的便是自保,複仇什麼,還是先放一邊吧。

正是因為黎清清的這種心理,就更不願跟應飛聲對上了,因為每次跟他在一起都沒好事,所以避開他,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黎清清幹脆別過頭,望向遠處被眾人放上天空的孔明燈。

那些孔明燈,有些才剛剛飛起,有些早已升上高空,猶如繁星點點,跟夜空的星星相互映襯,極為好看。

這樣的景色,是黎清清在前世看不到的,不由得心裏有些高興,高興之餘又有些淡淡的哀傷。

前世還恍如昨天般,在眼前一一浮現,那些傷痛她以為早已遺忘,現在想起來,卻莫名覺得依舊痛徹心扉。

從小就被親生父母的舍棄,獨自在孤兒院生活了十年,十歲的時候被父母接回家,她以為迎接她的會是父母的疼愛。

可是進門一天起,她就發現,哪怕她回了這個家,依舊跟孤兒沒有什麼區別,父母的所有疼愛都給了姐姐,她對他們而言,不過是個外人。

那時候黎清清還小,還不懂這是因為什麼,隻以為是她才剛剛回到這個家,父母對她還不夠熟悉的緣故,她就這般想著,不鹹不淡的在那個家裏待了十年。

十年來,不管她怎麼努力,怎麼討好,父母依舊對她不冷不熱,姐姐似乎也對她這個妹妹有些仇視,根本就不願理她,黎清清那時候終於明白了,不管她再怎麼努力,那個家根本就容不下她。

二十歲的她,獨自搬出了那個家,輟學打工,獨自在外艱難的生活著,整整兩年,她的父母和姐姐絲毫沒有打過一個電話來慰問她。

黎清清以為,可能這一輩子就要這般過了,直到那日她接到了父母的來電。

雖然嘴上不說,她心裏卻是激動的無以複加,手差點連手機都握不住,可以接通後,那邊傳來的話,卻是直接將她打入萬丈深淵。

“阿梨,你姐姐從小就心髒不好,醫生說了,你的血型跟你姐姐很相配,媽求你,你把心髒捐給你姐姐吧。”

原來所謂的被親人找回,就是一個陰謀,她們從一開始要的,就是她身體裏的這顆心髒。

多麼諷刺的真相啊!

黎清清現在都還記得那時候心裏的怨恨,不安,失落,以及那種深深的空虛感,在那個世界裏,她沒有一絲的依靠和留戀,而唯一的親人,卻叫她去死。

後來呢,後來怎麼了。

黎清清也忘了自己是怎麼答應的,也忘了自己是怎麼上的手術台,也忘了那手術刀劃破身體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