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在查天香豆蔻的消息?”看見追雷走了,黎清清才開口問道。
“嗯,清風樓在找天香豆蔻是為了你吧?我自己的女人,自然應該我來救。”應飛聲抱緊她。
“嗯。”黎清清乖乖任由他抱著,卻是想起了黎清音的事。
“應飛聲,我問你件事。”
“你問。”
“有人說黎清音不是鳳命,你說天機道長當初說的話,會不會是假的啊?”黎清清悶悶出聲。
應飛聲一怔,半響沒說話,“你,聽誰說的?”
“當初抓我的人啊,他們說黎清音不是鳳命,可能是搞錯了,所以才抓我去確定一番。”
以應飛聲現在跟她的關係,黎清清也沒有隱瞞,複爾又說道,“他們還說他們檢驗過了,鳳命怎麼檢驗?”
應飛聲心裏有著萬般思緒,想要跟黎清清解釋,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怎麼了?”黎清清抬頭,有些不解。
應飛聲這才醒悟過來,連忙搖頭,“我沒事。”
他和黎清清的感情才剛剛穩定,他一點都不想跟黎清清分開。
他知道,如果那些事說出來,黎清清肯定會恨他的,等等吧,等以後他們感情再穩定些,他就跟她解釋。
心裏有了決定,才回答黎清清的問題,“天機道長說的話不會有錯的,至於檢驗鳳命,自然是可以的。”
黎清清連忙正了正身子,一臉好奇,“怎麼證明?”
“竟然天機道長能知道誰是鳳命,別的人自然也可以。”應飛聲說道。
“你是說,一樣懂天意的人?”黎清清想了想就明白了應飛聲的意思,的確,這世界上總有一些人,能知道別人的命運,比如智源和尚。
竟然天機道長能看透天意,知道黎清音是鳳命,那別的人也可以看透天意啊!
“對,據我說知,邪算子就可以,隻是他跟天機道長的不同之處在於,他更喜歡透過他知道的事,為禍世間。”應飛聲說道。
“那不是很可怕,一個能未卜先知的人,到處製造麻煩。”黎清清若有所思。
“嗯,不過隨意透露天機,是要受懲罰的,所以他也不敢太過胡來,一般都是隱在暗處的。”應飛聲解釋道。
“這樣啊。”黎清清點頭,難怪沒有聽說過。
“你今天要不要回清風樓?明天就要參加那個比武大會了。”應飛聲問道。
“你這是在趕我走?”黎清清挑眉。
“不是,我這隻要你願意待,待一輩子都行。”應飛聲揉了揉她的頭發,“隻是我下午要處理公務,我怕你無聊。”
“嗯,好吧,那我就回清風樓好了。”黎清清知道應飛聲有很多事要處理,也不願讓他分心,當下起身離開。
直到黎清清的身影看不見,應飛聲都沒有收回目光,過了半響,應飛聲深吸一口氣,在書桌前坐下,開始處理公務。
黎清清剛剛回到了清風樓,就遇上了秋色。
“阿清,有件事我還是跟你說說。”秋色吞吞吐吐了半響,才繼續說道,“非白他……,唉,你還是去看看他吧。”
黎清清心裏一緊,非白不會做什麼傻事吧。
當下丟下秋色,直接跑向了非白的房間。
當黎清清推開門的那一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床上躺著的那個麵容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人,會是非白。
不過才短短兩日,以前那個俊朗如玉的男子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兩隻眼睛深深的凹陷了下去,眼睛裏全是血絲,以往梳的一絲不苟的頭發,此刻正跟枯草一般散落在床上。
黎清清沒有忘記,非白是有輕微潔癖的,這似乎是神醫的通病,可眼前這個人,不修邊幅,哪裏是有潔癖的人能忍受的。
“自從那天你們回來,他就一直這樣,不吃不喝。”不知什麼時候,秋色也跟了上來,在黎清清身邊說道。
“你勸勸他吧,我們早就勸過了,他根本不聽,想來,他也隻聽你的話。”
秋色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把空間留給他們二人。
黎清清緊抿著唇,走進了房間,在非白的床邊坐下。
沉默了半響,黎清清又重新起身離開。
就在黎清清離開的那一刻,床上男人眼中的光,徹底暗了下來。
整個房間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幽冷的可怕。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再次被推開,黎清清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
非白睜著眼,就這麼一直看著她,也不說話。
黎清清絲毫不打算開口,將手帕在水中浸濕,又扭幹,這才一點點的幫非白擦臉。
帶著濕意的手帕,從額間,到鼻尖,到唇邊。
非白隻感覺他的心,好像也活了過來。
黎清清就這般將他的臉和雙手擦幹淨,然後才放下手帕。
又從梳妝台上拿起梳子,扶著非白坐起身,然後幫他梳好頭發。
直到非白整個人都恍然一新,黎清清才站起身就要離開。
“清清。”非白出聲,許是因為兩天都沒說話,非白的嗓子十分沙啞。
黎清清停住不動。
“我是不是沒有機會了。”非白的聲音帶著深深的哀傷,連帶著黎清清的心都是一痛。
“非白,總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更好的姑娘,她會全心全意愛你,我不值得。”
雖然很殘忍,但黎清清還是決定把話說清楚,她竟然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就不應該再拖拖拉拉,這樣對三個人都是傷害。
“可是,我這輩子隻會愛上你。”非白還是有些不甘,明明是他先認識的清清,為什麼最後卻被別人搶走。
“非白,我要跟你說清楚,我跟樂無言是真心互相喜歡,不是他一個人的感覺,我也一樣,跟他在一起我每一刻都很開心,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我不愛你,從前不愛,現在不愛,以後也不會愛。”
黎清清緩緩道,堅定卻又不留情麵的將一番話說完。
非白隻覺得似乎有什麼碎了,再也粘不起來了。
“你是我的親人,我最在意的人,如果你真的明白,就不應該這樣讓我為難,你明明知道,你這樣我也會心疼,用這種方法逼迫我,你真的還是那個我認識的非白嗎?”
黎清清又接著說道,第一次覺得自己原來也可以這麼狠心。
說完黎清清就往外走,直到打開了門,黎清清才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非白,不要讓我恨你,若是那樣,我會比你現在還難過。”
黎清清離開了,隻留下非白一個人怔怔坐在床上。
清清說,不要讓她恨他……
是不是那樣,他們就連朋友都不是了……
黎清清一個人在院子裏站了很久,她承認自己很自私,自私到不願意任何人來破壞她和應飛聲的感情。
自私到,用自己來讓非白妥協。
可是她沒有別的辦法,那樣子的非白,她一點兒也不願意見到。
臉上有淚劃落,黎清清卻沒有擦,任它無聲落下。
一人在房間,無聲怔坐。
一人在門外,淚如雨下。
一扇門,十步的距離,兩顆心相隔天涯。
直到黎清清哭夠了,才擦幹眼淚,邁步離開。
直到黎清清走遠,秋色才從暗處走了出來。
她滿臉的心酸,卻不知如何表達。
這一段感情,注定是沒有結局的,還讓兩人都如此難過。
秋色推開了非白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