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清也不知道風王是怎麼知道,她在風來客棧的。
不過人家請都請了,她也不好意思不去不是?
第二天,黎清清十分給麵子的去了,隻是依舊是一身素衣,脂粉未施,一頭青絲也隻是用一根紫玉簪綰起,整個人樸素的不像話。
於是,她第一次被人嫌棄了,在進府的時候,被侍者攔住了。
“這位小姐,你有請帖麼?”
黎清清將昨天收到的請帖遞了過去。
那侍者仔細看了看請帖,又看了看黎清清這個人,“小姐,你這請帖不是撿來的吧?”
黎清清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看不起,不怒反笑,“請問,請帖是不是撿來的很重要麼?不是隻要看請帖就夠了麼?”
“當然重要,我們風王府可是皇親國戚,想渾水摸魚的人多了去了,自然是要好好檢查的。”那侍者一臉傲嬌,看黎清清的眼裏,也帶了幾分不屑,顯然說的渾水摸魚的人,就是指她。
黎清清往四周看了一眼,不時有來往的賓客被迎了進去,隻有她被堵在了門口,此時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指指點點。
一輛富麗的馬車,停在了黎清清麵前,驚羽郡主娉娉婷婷的下了馬車。
將請帖給了侍者,就被恭敬的迎了進去,她都走進去了,突然又轉身退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她問的是侍者。
侍者很清楚眼前這位的身份,剛剛請帖上寫的清清楚楚,驚羽郡主,那可是郡主,不自覺口氣就更恭敬了幾分。
“郡主是這樣的,這位小姐拿著請帖來參加宴會,我懷疑請帖是她撿來的,所以想讓她解釋一下請帖的來源。”
“哦,這樣啊?”驚羽郡主似笑非笑的看了黎清清一眼,“這位小姐,以前可是丞相府的嫡女,身份尊貴著呢,當然,是以前。”
眼見黎清清無動於衷,驚羽郡主又笑道,“黎二小姐,哦不對,現在應該叫你黎小姐才是,怎麼才離開丞相府一個月,就搞成了這般模樣,嘖嘖,這一身真是寒酸呢,難怪人家以為你這請帖是撿來的。”
黎清清抬起了眸子,將驚羽郡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淡然反擊道,“我現在是該稱呼你為驚羽郡主,還是馬夫人呢?看你這般光鮮亮麗,難道是有了馬公子的骨肉不成?不對啊,我記得你之前好像跟喪家之犬似的,還在新婚上要死要活,難道是我記錯了?”
隨著黎清清口中每說出一句話,驚羽郡主的臉色就難看一份,“黎清清,你!”
“抱歉,馬夫人也知道,自從我離開丞相府之後,就不太需要顧忌形象了,畢竟現在我就一普通百姓不是?還有,其實我一直都比較喜歡實話實說,隻是以前礙於身份,不能胡亂開口,現在不同了不是?”
黎清清此刻雖然一身素衣,偏偏這一番話下來,自有一份氣場在那,生生的讓人不敢再看低她,她句話還不停戳著驚羽郡主的痛腳,一口一個馬夫人,說的好不痛快。
就連驚羽郡主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黎清清,的確是牙尖嘴利的多了,也不好對付的多了。
“希望你以後還能笑得出來,現在你就是一普通百姓,要弄死你,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哼,咱們走著瞧!”
或許是圍觀的人已經越來越多,又或許是因為剛剛黎清清的話,激怒了她,驚羽郡主丟下一句狠話,直接走進了風王府。
眼看沒熱鬧看了,圍觀的人也開始散開,黎清清撇了撇嘴,轉身就走。
她本來就不打算參加這個宴會,隻是礙於風王送來了請帖,現在竟然人家不歡迎她,她自然也就沒有必要熱臉貼冷屁股。
哪裏想到,麻煩走了一個又來一個。
“這不是黎二小姐麼?怎麼,也來參加宴會啊?”遠處走來的不是別人,而是馬玲涑,跟她一起的還有關玉瑩。
說起來這位馬尚書的小姐,最近可沒少聽到有關於黎清清和應飛聲的傳言,心裏早就對黎清清不滿了,一看到這一幕,她就忍不住開口擠兌了。
黎清清就鬱悶了,她不就是跟丞相府脫離了關係麼,難道這些人就以為她好欺負了不成?一個兩個都往上湊。
正要離開的腳又重新邁了回來,黎清清十分認真的看了馬玲涑一眼,“馬小姐,這宴會是你舉辦的麼?我參加不參加有你有關係麼?你說話之前能不能先想想,你有沒有那個資格?”
“你!”馬玲涑正想反駁,就被關玉瑩阻止了,隻見她上前一步,溫聲細語的勸道,“黎二小姐,你先別生氣,玲涑她不是那個意思,她就是看見了你,想打個招呼。”
說起來,黎清清和關玉瑩的交鋒還沒決出勝負呢,自從上次京城的傳言扳回了一局,黎清清就沒怎麼注意這事了,現在看關玉瑩這模樣,看來那些流言她都解決了,周圍這些人看她的眼光,也都還是羨慕欽佩。
不愧是被譽為四大才女之一的人物,這心機這作態,難道都是跟皇後學的不成?
黎清清嗤笑一聲,“馬小姐是想跟我打招呼,還是想怎麼樣,她自己心裏清楚,關小姐,你又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你怎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這……”關玉瑩有些語塞,這黎清清怎麼不按常理出牌,不管是誰,在這麼多人麵前,難道不是應該先挽回顏麵,順著她給的台階就下?怎麼還不依不饒了?
馬玲涑本來就是想擠兌黎清清,一看見關玉瑩好心好意的去說了,還得個這樣的結果,氣的一把擋在關玉瑩麵前,直接破口大罵。
“黎清清,你以為你還是那個身份尊貴的丞相府小姐麼?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誰給你的資格,讓你這樣子跟我們說話?你現在不過就是一個刁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