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應傲風不是為了對付她,而不要東漓的麵子了,而是一箭雙雕,既把她架在火上烤,又要她贏下,保留東漓的臉麵。
可惜黎清清不知道罷了,她現在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了席位正中央的空地,在三處席位隨便找了一個對手坐下,很不巧,她的對手就是南潯的儒雅少年。
黎清清被點名,東漓就還剩下了一個名額,應夢夢直接站了起來,“父皇,茉香也要為國而戰!”
應傲風看著自己義女的眼神,微微晃了晃,又瞥了一眼淡然的黎清清,自然明白兩人之間的矛盾,揮了揮手,“去吧。”
應夢夢一臉傲嬌的下了席位,在黎清清旁邊的一處席位坐下,她的對手則是北曜的人。
在場噓聲不斷,眾所皆知,北曜的人棋藝極差,根本就不可能贏,之間南潯兩人占了兩席空位,北曜的兩人,一人占了一席空位,一人則是和南潯的人對上了。
所以黎清清下場的時候,場上除了有一席對手已經確定,她是有選擇的,到底是選南潯的人當對手,還是北曜的人當對手。
因為北曜的人棋藝差勁,不管是什麼人,隻要有點腦子,就肯定會選北曜的人那一席空位當對手,可黎清清偏偏反道其行,直接在南潯的儒雅少年對麵坐下了。
所以下麵的人炸了,有人說黎清清狂妄自大,有人說黎清清心高氣傲,還有一部分人,則是說她有本事,有膽識。
褒貶各異。
黎清清本人則是淡定的很,她自己的棋藝不弱,她是知道的,不然也不可能跟智源下了這麼多年,不過她選南潯的這個儒雅少年,跟眾人說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既不自大,也沒有信心,她純屬看這個儒雅少年順眼,就是這麼簡單。
應夢夢下場的時候,忍不住對著黎清清譏諷一笑,罵了一句,“沒腦子!”
黎清清理都不理她,應夢夢這個女人,在她看來,已經沒救了,當初還一口一句姐姐的叫著,成天裝天真可愛,現在這樣還順眼些。
場上三個席位已經坐滿,三組對手各自凝視著自己的對手,開始執子。
“小姐,請。”南潯的那位儒雅少年,臉有些紅,他年紀不大,可今天也有十八歲了,黎清清是個女孩子,長得又美,身材嬌小玲瓏,年紀一看就比他小,再加上黎清清的臉太具有欺騙性,他一看就開始臉紅,哪裏還記得上來的初衷。
黎清清對儒雅少年的反應,沒有什麼感想,人家君子,讓她一個小女子先落子,她有什麼好推辭的?
所以黎清清執起白子,就在棋盤最中間落下,動作隨意的不行。
儒雅少年見她已落子,連忙執黑子跟上,臉上也十分輕鬆。
兩人你一子我一子,速度倒是快的很,開始儒雅少年臉上還很輕鬆,偶爾還會抬眸偷看黎清清一眼,可後來,他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也沒有時間再抬眸,全心全意撲在了棋盤上。
相比於黎清清和儒雅少年的對局,其他兩個席位,則是速度慢上不少,很簡單,這是代國出戰,誰敢隨意落子,萬一輸了可就身敗名裂,還得遭人唾棄,他們當然要謹慎再謹慎,這就造成了,你下一子想幾分鍾,我下一子想幾分鍾,哪裏是在下棋,簡直就是在耽誤時間。
所以在場人的目光,完全落在了黎清清和儒雅少年的身上,兩個人神色自若,分外的安靜,隻是黎清清麵色輕鬆,不甚在意,儒雅少年臉色凝重,一言不發罷了。
應傲風微微眯眼,手指敲了敲桌子,“不知兩位國君覺得,這一局會是誰勝?”
澹台譽的眸光靜靜凝視著,黎清清認真的側臉,“清清,場上不會有誰是她的對手。”
鳳裴輕笑一聲,看向應傲風的眼神,格外的奇怪,複爾才附和道,“唔,不愧是我看上的太子妃,就是這般與眾不同。”
“她的棋藝,的確是舉世無雙。”
應傲風說完這句就沉默了下來,隻是手指無意識的敲著桌子,看向黎清清的目光越來越複雜。
上首的對話,全無遮攔的落在了眾人耳中,一時間,眾人看向席位中間那個女人的眼神,都有些怪異了,當然,怪異中還帶著幾分欽佩。
可不是,同時得到三國國君的誇讚,這女子值得任何人欽佩。
應飛聲則是無比淡然,隻是他心裏的想法,隻有他自己清楚,不管如何,他看向黎清清的眼神,始終堅定。
場外的紛紛擾擾,黎清清懶得去理,對於一個天天跟智源下棋的人,突然換了一個十八歲的對手,你覺得她能有什麼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