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焦忞的電話,她接起來。
高勁不妨礙她,他拿起果盤,去廚房續水果。又想給顧襄倒杯喝的,他拿出茶葉和蘇打水,衝顧襄指了指。
顧襄點了一下,高勁舉起:“蘇打水?”
“嗯。”
電話那頭的焦忞突然問:“你家有男人?”
顧襄說:“不是,我在別人家。”
“你三更半夜在一個男人家裏?”
焦忞在酒店。
他剛洗過澡,下|身圍了一條浴巾。身上水漬還沒擦幹,水珠順著健碩的肌肉往下滑。
他拿下嘴裏的香煙,彈了彈煙灰,皺著眉說:“我現在過來接你,出來喝杯咖啡。”
“現在?”顧襄定睛朝牆壁上的掛鍾看去。
高勁注意到了,替她報時:“11點03分。”
顧襄對著電話:“11點多了,太晚了,明天吧。”
焦忞又聽見了男人的聲音,他把煙一掐,扯開浴巾,光著身踢開行李箱蓋子,拎出衣服說:“明天我很忙。我有事跟你說,你現在在哪?”
顧襄:“就在小區裏。”
焦忞:“小區?”
顧襄:“嗯,在我鄰居家。”
焦忞沉默了一下,繃著臉頰肌肉說:“你準備一下,我現在過來接你。”
顧襄收起手機,跟高勁道別。
屋內沒雜音,剛才高勁已經聽見電話那頭的聲音,他把蘇打水遞給顧襄,問:“這麼晚了還要出去?”
“有點事。”顧襄接過水,“今晚謝謝你,打擾了。”
“沒事,不用客氣。”高勁送她出門口,“要不要跟你奶奶打個招呼?如果回來的太晚,她可能會擔心。”
“我上來的時候她已經睡了,會吵醒她。”
高勁微笑,目送她進電梯。
焦忞開著白色商務車,到得很快。顧襄已經喝完了小瓶裝的蘇打水,把瓶子扔進垃圾箱,她上了車。
時間太晚,營業的咖啡店不多,焦忞找到一家,一樓有個女歌手在彈唱民謠,他帶著顧襄上到二樓。
二樓陽台有座位,能聽到樓下清幽的歌聲,也不會被人打擾。焦忞叫了兩杯飲料,又點了一份果盤。
夜裏吹風有些涼,顧襄把頭發挽到耳後,想快點談完。“這麼晚,你有什麼事?”
“知道晚,還大半夜待在鄰居家裏?”焦忞像是隨口帶出一句。
他拿出支票,推到她麵前:“給你送錢來了,上次的采訪辛苦了,這是廣告費,明天自己去銀行兌了。”
顧襄看了眼支票,沒有動。
焦忞剛反應過來,替她報數字:“是三萬。”
顧襄不是第一次收廣告費,她過去參加比賽,公司都會讚助,獲獎後公司會給她一筆獎金,她貼在培訓班的海報也收取了廣告費。
顧襄也不推辭,把支票收進錢包。
焦忞喝了一口飲料,問她:“你跟你那鄰居認識很久了?怎麼這麼晚還在別人家裏?”
顧襄說:“不知道。”
“不知道?”
“他說我們之前認識。”
“……”焦忞放下飲料,“怎麼回事?”
顧襄把事情簡化成三言兩語,焦忞聽完,冷笑:“你信他早就認識你了?”
顧襄沒答。
“他把你當傻子耍呢,故事都不編一個,空手套白狼啊!”
顧襄說:“你講話太難聽。”
“我忠言逆耳,你別信他的,他鐵定是騙你。”
“他騙我有什麼好處?”
“男人最會花言巧語,他為什麼這麼樂於助人?我不信當代還有活雷鋒。”焦忞想撬開她的腦袋,“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你跟他才認識幾天,他就把你騙家裏去了,下次就把你騙進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