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店員,店員也沒聽說過十年前有這種亮閃閃的粉末玩具。
顧襄沒再糾結,她約了副校長拿資料。
走在校園裏,她看著橘紅色的教學樓、新建的體育館,聽著副校長溫和的話語。
“以前的教學樓是天藍色的,用久了外牆脫落的比較厲害,所以幾年前翻新了一下,橘紅色更象征著朝氣蓬勃。這座體育館是朱柏東先生在五年前捐建的……對了,聽褚作家說你小學就是在這裏讀的,你應該是02屆或者03屆吧?你當初在哪個班級?”
時光真是善變,明明可以走很遠,卻原來盡頭到的這樣快,說停就停,說重來就重來。
說翻新就翻新。
顧襄想。
中午的時候,顧襄又去了一趟瑞華醫院,向於主任拿缺少的一點資料。
拿完資料出來,快走到電梯口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突然攔住了她。
“小姐你好,耽誤你兩分鍾。”中年人氣色很差,還有濃重的黑眼圈。他笑意吟吟地說:“我是張明的兒子,就是昨天下午關愛日,你幫忙寫遺囑的那位老人,他就是我父親張明。我昨天看到是你幫他寫得遺囑吧?”
顧襄沒吭聲,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
中年男人說:“是這樣的,昨晚我父親走得很突然,什麼話都沒留下,我這心裏實在太不好受了。我想知道,我父親昨天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顧襄說:“有。”
中年男人喜上眉梢:“他說了什麼?”
顧襄說:“他讓你自尊、自愛、自立。”
中年男人:“……”
他臉色突變,十幾個小時下來他已經耐性耗盡,之前有多大的希望,現在就有多大的失望。他萬萬沒想到老爺子的銀行卡裏隻有九十九元,提款機裏連張整數都取不出來。
“不可能!小姑娘,你做人不能這麼不老實啊,他幾年前還買過金條,肯定被他藏在哪裏了,他是不是跟你說了藏金條的地方?!”
顧襄莫名其妙:“他說的是讓你自尊、自愛、自立。”
中年男人要瘋,他一把抓住顧襄。
顧襄太瘦,對方手勁極大,她疼得倒抽一口氣,用力想掙開。
對方抓得更加緊:“你跟我說實話我就讓你走,你小小年紀這人怎麼能這麼不老實,你爸媽怎麼教你的,還有沒有家教!”
顧襄用腳去踹他,“放開!”
糾纏間,她的包掉到了上,相簿從裏麵滑了出來,被踩了無數個腳印。
醫護人員聽見動靜,匆匆趕來,剛好看見顧襄去咬對方的手,對方一個狠勁,把她一撂。
“砰——”
她被甩在了垃圾桶邊,後腦狠狠被砸了一下。
高勁風馳電掣一般衝來,還是遲了一步,他蹲下把人扶住:“你怎麼樣?”
顧襄後腦疼,有些暈,見到一群白衣,她想——
見鬼,什麼體麵都沒了!
高勁看她兩眼迷茫,果斷將人打橫抱起,衝進最近的一間病房。
白衣之一的佟燦燦咬著一根果丹皮,看著表哥利索又熱情的動作有些回不過神,餘光瞄見“罪犯”溜腳,她一喊:“抓住他——”
***
顧襄個子不矮,重量卻極輕,輕得有些誇張。
高勁沒來得及詫異。他把人放到病床上,粗略的檢查了一下。
“哪裏痛?”
“後腦。”
“暈不暈?”
“有點。”
“這是幾?”
顧襄看著對方在她麵前伸出的兩根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