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禦替她披上了自己的西服外套,然後說,“算了,先回家。”
林四錦的手還不肯從路燈杆上拿下來,她開始強了,“你不是要說清楚嗎?我覺得你還沒有說清楚。”
林四錦在心裏給自己舉了個小紅旗,心想,本來,什麼都是他要說的。結果一番話下來,他倒是一個字沒往外蹦,自己卻把心裏話都給抖摟出來了。
這虧真是吃的不小。
李光禦見她生拉硬拽也不走,於是語氣就又硬了起來,“我們唯一要說清楚的就是,你,以後不需要再去工作了。”就這剛剛有點緩和的氣氛,被兩個人一唱一和的,又給攪和僵了。
兩個被嫉妒和醋意給衝昏了頭腦的人,言語上是誰也不讓著誰。其實兩個人的語言間,明晃晃的都表達著一個意思:我吃醋了,你丫的不哄我也就算了,還跟我強嘴。你丫的不跟我解釋你和那個男人/女人的事兒也就算了,還敢倒打一耙。
隻可惜,兩個人誰也沒有心領神會,反而還吵吵起來了。
“你——”她話未說完,李光禦直接一口打斷,“至於原因,你不需要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
林四錦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語氣也降溫了,“好,好,好,我不需要知道。”
李光禦分明就是在掩飾著什麼,從他猶豫、遲疑的表情中,完全能夠看出來。
“我不想看到你在別人的公司工作,而且目的還是為了賺錢。如果你還知道自己的身份,就馬上辭職。”
林四錦其實心裏也有一個小小的指望,那就是從他嘴裏套出點小情話什麼的。不過這下好了,聽完他的話,她心裏的這點心思全都被澆滅了。
這人根本就是精神分裂症!好的溫柔的是他,霸氣強悍的也是他。但叫人難過的也是他,冷若冰霜的也是他。
氣極反笑,大概就是林四錦現在這個樣子,她咬著牙說道,“行了,我明白了。”
林四錦說完這幾個字,整個人也有點萎了,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外套,然後,慢慢的脫下來,想了想,很是帥氣的扔給了他,“你對我這樣,也就這樣了。對別的女人,類似於沈詩琪那一種,你可悠著點兒。要不然,再癡情的女人也被你給弄成精神病。”
還能說什麼?她一直當他是自己心上的那個男人,雖然一直很不確定,也很猶豫,但卻不想放棄,也不敢放棄。生怕哪一天,如果原來那人醒來之後,找不到自己,會迷失方向。
可是眼前這個人,真的是那個世界上唯她不可,非她不要的人?
現在看來,應該不是了。
林四錦想到這,心又涼了,不僅涼,還很難受,“你為什麼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剛才在那個地方,你為什麼看見我和別人抱在一起,就那麼不高興?難道隻是因為我放了你的鴿子嗎?行,以後我不上班了,我也不跟你過了,明天我就滾,滾得遠遠的,滾的你一輩子也看不見我!”
說完,林四錦看也不看他,轉身就走。她暗自在心裏發誓,無論這個人待會兒追不追上來,說什麼,她自己,都不能再這麼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沒有男人,又不會死。
這些事情,本來就是一個錯誤。既然他根本也不待見她,那還莫不如就一拍兩散。她愛的那個人,從此以後,就這麼放在心裏,想一輩子,也好過每天這樣,明明看得到他的人,卻看不清他的心。
李光禦見她心灰意冷的轉身就走,於是臉上的表情還真就又變化了,變得有些著急,還有些懊悔。他真的是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把自己剛才說過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都一鍵撤回。
於是,在人還沒有走遠的時候,他情急之下,就開口了,“豆豆。”
所以,林四錦剛剛在心裏發過誓,然後就秒速打臉了。
可能連十秒鍾的功夫都沒有,林四錦直接就蹭蹭蹭的奔回到他麵前,臉色驟變,“你叫我什麼?”
李光禦有點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企圖掩飾住自己的尷尬。但這事很重要,所以林四錦也不像以前似的和他得過且過,而是一把上前去揪住他的領子,質問道,“你剛才叫我什麼?”
李光禦這會突然就變得不高冷了,他表情糾結了半天,然後,緩緩對她說道,“豆豆……我不是一直都這麼叫你……”
林四錦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半天才反應了過來,“你的意思是,我和你在一起的那些事情……其實你都記得?”
“……”沒說話,但是他點頭了。
“所以你的意思,你根本就沒有失憶,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