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傳來的陣痛,將渙散的思緒喚回,鬼麵人擰緊眉頭,右手捂住左肩,那裏真疼啊,這個丫頭真是嘴下沒留一點情麵,著實給狠狠地咬了下去。
轉身朝來時路走去,心頭有些酸澀,也有些釋然,她也總算是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這樣也好,也好…………
為她細心地擦拭身體的每一部分,喉結滾動了幾下,手所觸及的肌膚又再度泛起一陣的炙熱,秦懷懷在夢裏,又擰緊了眉頭,略帶痛苦的呻吟微微逸出。
“司……馬……逸……”囈語間,斷斷續續地傳出他的名字。
心猛地被揪住,那一個疼,他第一次體會到,心疼的滋味…………
“懷懷,沒事了,有我在,放心不會再有人來傷害你!不會!絕對不會!”司馬逸連忙將她摟進懷裏,像是摟著一件極為珍貴,卻又極為易碎的寶貝。
似乎是因得到了他的保證,秦懷懷在夢裏不再擰緊著眉頭,舒展了眉宇,她的嘴角微微揚起,像隻慵懶的小貓,偎依進他寬懷的胸膛,滿足地笑了。
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長發,那一晚為她綰發時的情形依舊清晰在目,也許,他曾經以為對她的情感隻是一時的好奇心與好勝心所致,他曾經以為隻要得到了她便不再心動,他曾經地以為的一切,如今看來卻都是一個借口,一個他軟弱的借口,他喜歡她,曾問過自己,有多喜歡才可以心甘情願地在她身邊當個傻瓜?
如今他倒是明白了,那種喜歡,究竟有多少,有多深………………
他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門口忽閃過一道魅影,司馬逸冷眸一斂,俊眉擰起,點了秦懷懷的睡穴,輕輕地將她放下,細心地蓋好衾被,轉身出了屋子。
一道飛劍光銳利地朝胡清歌飛去,雷利霸氣十足,劍鋒所到之處,皆裂痕數道。
胡清歌隻是輕輕一揮手,避開了劍鋒,但還是受了些許的傷,雪白的臉頰上,一道銳利的劍傷劃出血紅的一橫,血殷殷滲出,他卻像是沒有知覺般,不怒不惱,隻是淡淡地看著司馬逸。
“胡清歌,你還敢來!”司馬逸狠狠地盯住眼前的魅影,眼裏是騰騰而起的怒火,拳頭緊握著,似要隨時衝上去,撕咬對方一般。
“她,還好嗎?”哪知,胡清歌好看的眸子裏卻溢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淡淡的哀傷,語調中也傾泄出淡淡的憂傷。
“你自己不是都看到了,還問我作甚!”
“我,…………”胡清歌低頭看了看地上的影子,火紅的燭火將那道火紅的魅影拉得老長,顯得有些落落寂寥。
“胡清歌,我最後一次警告你,離她遠遠的!”司馬逸收起劍,然後狠狠地朝身側一揮,“否則,這一劍,將會揮向你!”
話音剛落,身側不遠處,一座涼亭的石柱猛然斷裂,轟隆的一聲巨響,撕裂了這一夜的寂冷。
一甩袖,司馬逸收起劍,轉身回屋。
“你當真陷了進去,竟不惜與元老們為敵!”似乎有些感歎,有些訝然,胡清歌冷然地問道,“若然是她不是真正的聖女,你豈不是得不償失!”
司馬逸停住了腳步,沒有回頭,隻是譏刺一笑道,“我喜歡她,不管她是不是聖女,我都會這麼的喜歡她,倒是你…………”
他側過臉,淡淡地睇看著胡清歌,“倒是你,別一個勁地往這裏鑽,萬一秦懷懷真的不是聖女,你豈不是人財兩失!”
胡清歌沒有開口,隻是低頭看著自己的影子,眼裏流轉著暗芒。
“哼,對你說這些等於是對牛彈琴,你又怎麼會懂得什麼情感!”語調中是濃濃的不屑與鄙夷。
輕輕地劃過空氣,淡淡的縈繞在回廊裏。
“不懂,嗎?”久久,胡清歌才低低地說出,爾後他抬起頭,看了看這夜的玄月,那般的寂冷,就像是他的心。
手捂上胸口,卻感受不到,那熾烈跳動的感覺,那時輕吻著她的心卻是跳動得那般的快,那般的炙熱啊,為何,一旦離開了,便不再感受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