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郭秋怡來訪
而剛才放魚地木桶已經洗幹淨。並且牛車也已經準備好了，郭秋怡目送著牛車離開才進了飄香閣。大堂地幾個夥計目送著他們出去，都在輕聲在嘀咕：“看見那錢袋沒，剛才那麼點魚——就換了整整五貫多錢，頂的上我們幹小半年了。”
一個夥計酸溜溜地道：“哼，還不是一個土老帽，有銀子不拿偏要拿銅錢——有力氣沒處使。”旁邊有個夥計笑道：“得了吧——你是吃不到葡萄就嫌酸！要是這些錢是你小子地，準保你也不嫌累。”
撇下他們議論不提，再說李守成，上了牛車之後也不肯放下錢袋，還是一直背在身上。李廣澤看了看鼓得老高的錢袋，心道這麼多錢，分量不輕啊，怎麼得也有二十多斤，就讓老爹把錢放在牛車上，李守成卻是怎麼都不肯，他摸了摸身上的錢袋，臉上的笑意反而更加濃了。
李廣澤心道，得了，老爹也是第一次賣到這麼多錢，興奮啊，就由著他吧，以後這樣的次數多了，也會會習慣了。接著就是要去買一些米糧了，還有給村民們的禮物，不過在這之前，李守成卻是把牛車趕往了另一個方向。原來此行李守成還有一個重要目的，那就是去探望一下當年給李廣澤起名的那位老學究。
自從李廣澤脫胎換骨之後，李守成就一直認為，李廣澤能有這麼大的變化，和當年老學究給起了一個好名字有很大的關係！這俗話說的好，名不正則言不順嘛，言不順則事不成啊！而現在呢，則是名正言順，事竟成啊！所以今天賣了錢，李守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老學究了。
要說李守成的記性真不賴，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他竟然還記得去老學究家的路。又在路上買了全套的小三牲，一隻肥雞，一隻肥鴨，一條大鯉魚。這些加起來已經是很隆重的謝禮了。畢竟當年起名字的時候，謝儀早就付過了，如今純粹是來報恩而已。
老學究家是住在縣城的一個角落，也就是三間瓦房而已，有些地方的瓦片都在脫落了，顯然日子過得不盡如人意。等到爺倆進門的時候，老學究恰巧還在家，李守成倒是還認識老學究，老學究可是想不起來這是誰了。不過眼見得來客手裏提著活雞活鴨，沒有不往裏麵迎的道理。
等到李守成放下了禮物，說明了來意後，老學究這才恍然大悟，說實在的，因為時間久了，他起過的名字也實在太多，他到底還是沒有想起來。不過經過這麼一次，他卻是再也不會忘了，因為這麼客氣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在老學究連連感謝了一番後，又是連連表示了慚愧。這才滿麵笑容的收下了禮物。
老學究畢竟老了，人老眼花教不得弟子了，現在的日子也艱難得很，這會他肚子裏正是沒有油水呢，有了這些雞鴨，卻是可以好過很多天了。從老學究家裏出來之後，爺倆又去采辦給村民的禮物，最後是選定，每戶人家二斤棉花糖，這東西又甜又酥，不說小孩子喜歡，就連大人也愛吃啊！然後再是自家需要的東西。最後雞鴨魚肉的買了一大堆。最後都采辦齊備之後，牛車拉著滿滿的一車東西，喜氣洋洋的返回魚王村了。
不過在離開縣城的時候，李廣澤卻發現了一個特殊的情況，在最繁華的大街上，有個三十多歲的半老徐娘領著八九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招搖而過，而且她們還不是好好地走路，而是到這家鋪子逛一逛，那家鋪子看一看。就像是兜售什麼東西似的。
李廣澤看著奇怪。就問李守成“她們是幹什麼的啊——”李守成卻是撇了撇嘴道：“隻是一群窯姐罷了，還是最低等的那種——”原來在大華，卻是這樣的，妓院都分為四等，前三等是等客上門的，而這第四等妓院則是自覺低人一等，所以就主動出擊了。
四等妓院裏的妓女一般在春、夏、秋三季，特別是夏天的傍晚5點多鍾，晚飯畢，由妓院的窯頭、夥計領著一個院裏的到大街上遛彎，不是排著整齊的隊伍，而是零零亂亂的。她們在大街上遛遛，招搖過市，專給買賣人看，起到了廣告作用。遛完一圈再返回妓院，坐在自己小板凳上，等待接客。“哦，怪不得啊——”李廣澤點了點頭，她們倒也聰明，都懂的做活廣告了。
到了家裏之後，第一件事卻是向李王氏交賬。自打李廣澤爺倆走了之後，李王氏早就在門口守著了。現在看見他們來了，自然是高興。看見李守成身上那鼓鼓囊囊的褡褳，更是笑的嘴都合不攏！‘他爹，你買的香呢？今天要好好拜一下魚神！’李王氏還沒數錢，卻是不忘先拜一下觀音娘娘。拜完了觀音娘娘之後，李王氏看了看爺倆買回來的雞呀，肉呀，酒呀什麼的，就有些嗔怪。剛剛賣了錢，就開始亂花。不過想想隻要過了這半個月，往後錢就是嘩嘩的進來了，也就無所謂了。
李守成卻是嗬嗬笑道：“今天是桂花魚第一次賣錢，還賣了個好價錢。怎麼得也要樂和樂和吧！這些酒菜你拿去做了，晚上我請趙兄弟一家喝二盅。反正也就是一條鱖魚地錢。”
說完他將鼓鼓囊囊地褡褳往桌上一放，示意李王氏自己看。李王氏先提了提，就已經驚喜地叫道：“這麼多啊！”然後小心地將錢倒在桌上，總共是四吊整錢，還有許多散錢。李王氏已經樂得合不攏嘴：“他爹，買了這麼多東西還有這麼多錢啊！”李守成得意地道：“我拿到縣裏地酒樓，大概是這段時間鱖魚少，所以賣了平均四百文一斤，總共賣了五千五百文。所以花了這麼多錢，還能剩下這麼多呢！”
李王氏點好錢後，開始收拾李守成買回來的東西，像那個新鮮的豬五花肉，肥瘦相間的好幾層，光憑這肉的看相，就知道好吃。李王氏麻利的把五花肉洗淨，切成塊，然後放點油，加上紅糖炒色，再加上肉啊蔥薑等材料一股腦放進去炒，湯汁滿滿的沒過了肉，加大火燒開，撇去肉末。然後蓋蓋轉為小火慢燉。而且李王氏知道李守成這回準會買肉，所以她特意去撿了一些果林裏幹枯的果樹枝，加入灶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