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過了半晌才回:我過來
蘇莞盯著屏幕看了半天,大神是以為她被訓話?所以是要來給她走後門??
手指頭又“噠噠噠”的在手機上打著字,發送鍵還沒按出去,辦公室就響起兩陣敲門聲,傅維珩推門而入。
蘇莞驚歎,神速啊……
老查理一見來人,匆忙在電話裏說了兩句便掛線,上去就準備給傅維珩來個熱情的擁抱:“ohneil!imissyousomuch!”
然而,傅維珩微一側身,輕巧的避開了老查理的接觸,神色淡漠的睨了眼老查理。
對於傅維珩的躲避,老查理並不意外,但還是裝作一副傷心的樣子,捂著自己的胸口:“myheartisbroken……”
蘇莞:“……”
這兩人一副相識已久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傅維珩走到蘇莞旁邊,側頭望了她一眼,然後對著老查理是冷漠無比地開口:“演奏會曲目準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你自己解決。”
最後也不給老查理說話的機會,拉著蘇莞直接出了辦公室的。
蘇莞出了門才反應過來,腳步一頓,指著門:“那個……主任還沒說讓我走……”
傅維珩一個眼神掃了過來,跋扈銳利,看的蘇莞身子一顫,立馬狗腿道:“你說了算你說了算……”
辦公室內的老查理倒是一臉沒反應過來,neilandswan?love?
傅維珩望著她如墨般的長發,指尖微動,有種想要撫摸的衝動。
突然身邊沒了動靜,蘇莞不由好奇的偏頭,恰好撞進傅維珩深邃幽亮的眼眸,她心間一顫,竟臊紅了臉:“傅先生?”
傅維珩回過神,麵色平靜,嘴角微揚:“陪我走走?”
或許是因為這低沉的無法抗拒的嗓音,也或許是因為那清澈幽深的眼眸,這與生俱來的魅力讓蘇莞想也不想便答應了下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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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莞本以為傅維珩隻是單純的想在附近的街道散散步,卻是沒有料到他駕車帶著她來了這裏。
她與父親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這似乎也是他們第三次見麵的地方。
傅維珩倚在車前,抬手指了指前方的磚紅色複式小洋樓:“那是我出國前住的房子。”
蘇莞側眸,眼裏滿是訝異,隨後又笑出了聲:“原來我們還當過鄰居。”
傅維珩偏頭看她。
蘇莞也抬手指了指百米外的小洋房,笑說:“那是我和父親以前的家。”
傅維珩愣了一下,竟是沒想到多了這樣一層關係。
蘇莞接著笑道:“說不定我們小時候還一起玩過呢。”
“小時候我不太愛出門。”他的語氣很輕,就像是隨口一說般。
蘇莞麵上的笑容僵住,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是啊,他是這樣努力的人,怎會讓自己這樣荒廢。
如果,再早一點遇見,有多好。
蘇莞愣了半晌,岔開話題:“傅先生,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他笑說:“好。”
蘇莞邁開步子,朝前走去,開始講述:“二十幾年前,這裏住著一位優秀的大提琴手,他英俊善良,贏得了很多女孩的芳心,但卻沒有一位女孩得到過他的歡心。他有一首摯愛的曲子,《amazinggrace》……”
聽到這裏,傅維珩腳步一頓,幡然領悟。
她繼續道:“後來的某一天,大提琴手跟隨樂團去了倫敦的一場演出。大提琴手有個習慣,他喜歡在人多的時候為大家拉奏他摯愛的曲子《amazinggrace》,他說,一首寬恕之歌可以讓大家感到心安,感到平靜。也正是因為這首曲子,在倫敦公園,他遇到了人生的另一半……”講到這時,蘇莞頓了頓,那舒展的眉目立馬黯淡了下來,語氣極輕的補充說,“一個他認為可以一生相伴的另一半……”
“蘇莞……”
“聽我說完。”她笑著打斷他。
那堅定的神色令傅維珩不忍拒絕:“好,你說。”
“那女孩美麗開朗,在大提琴手看來,她是與眾不同的。後來,他們結婚了,還有了一個女兒。但這段婚姻,隻維持了三年。女孩想要自由想要追尋夢想,於是,毅然決然的和大提琴手離了婚,隻身一人出了國。女孩走後,大提琴手辭去了樂團的工作,做起了提琴工匠,專心撫養他的女兒。隻是好景不長,在他女兒十六歲那年,他因肝癌晚期而逝。”不知不覺,蘇莞又走到那張長椅前,眼眶一熱,她在長椅上坐下,望著身邊的傅維珩,有些哽咽,“在父親的喪禮上,女孩親口趕走了母親。但四年前,女孩又因為思念,跟著表哥去了倫敦,她見到母親現在丈夫和兒子。那時候,她就站在那護欄外,看著她母親笑的那麼開心,她突然覺得,自己可真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