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學員們與李隨的年紀不相上下。
這裏是青春的集結地,有少年坐在草地上聊天,或是在練習法術,也有在河邊背書的,少女們鴛鴛鶯鶯的笑語,渲染著年輕的氣息。
李隨的到來,少不了被指指點點。
消息傳得飛快,許多人聞訊而來,目睹這個打敗了唐音鈺學姐的存在?
被圍觀這種事,李隨絕對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心中自嘲了一句。
嘿,把我當猴看呢?
少年少女指指點點,不怎麼歡迎眼睛的人。
“走吧,罪人之子,這裏不歡迎你。”人群中,大膽的人呼喊。
“是的,滾回終南山,或者滾回你的南荒。”
劉石峰又氣又羞,凶神惡煞的揮舞著拳頭,那意思是說,誰敢多嘴,就讓他嚐嚐這拳頭的厲害。
李隨腳步略微一停,前麵不遠有個年輕走過來,正是許久不見的溫重明。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自然少不了一番冷嘲熱諷。“喲,我以為是誰,這不就是最近風頭正盛的李隨麼?什麼風把你吹到這裏來了?難道是跑來我們這找存在感來了?”
李隨豎起一根大拇指,順著他的意說:“聰明,打敗你們學院第一天才後,這兩天沒人敢挑戰我,我實在無聊啊,生怕被你忘記了,不得已跑來你們學院刷一下存在感,不然你們把我忘記了什麼辦?”
一群少年少女聽後,忍不住啐了一口,大罵李隨不要臉。
溫重明怒笑道:“有家不敢回的人,嘚瑟個啥?”
“我這種閑散人員,四海為家,何來的不敢回家?”李隨反問。
溫重明見沒能惡心這個人,頓時怒火中燒,怨毒的盯著李隨。
沒多久,南嶺學院的導師來了,還有那個花白胡子的老人,雖已年邁,精神仍舊抖擻。
這位就是南嶺學院的院長——孟濟。
按照輩分,孟濟在江南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跟隨過越皇,同時是唐武的老師,後來受到唐武邀請,出山當了這個南嶺學院的院長。
別看他看上去和藹可親,毫無威懾力的樣子,了解孟濟的人,才知道他的可怕,他是劉劍生那一輩的人,實力深不可測,有人說他是半聖,也有人說他是九宮劫巔峰的大能,最近一次出手的時間是十年前……
昔日,孟濟有個同門師兄弟叫做郝正陽,兩人出身刀宗,下山後共同追隨越皇。
後來。郝正陽在越國失勢後當了叛徒,此後多年一直~銷聲匿跡,恰巧著十年前,孟濟得知郝正陽還活得好好的,在大儷混得很好,而且他的家族日益壯大。
孟濟哪裏咽的下這口氣,不顧勸阻,單刀奔赴大儷國,滅了郝正陽滿門。
那件事轟動四方,影響很大,大儷派出高手截殺孟濟,但隻會徒添傷亡而已,孟濟一路殺回江南道,唐武派兵布陣,阻殺大儷追兵,迎回孟濟。
那件事過後,孟濟再次被人記起,再次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他已經不再是當年神橋小將,而是九宮劫巔峰的大能,甚至有可能是半聖的修為。
“南嶺學院是一片淨土,這裏出身的人非富即貴,從不歡迎有心之人進入。”孟濟的話很明顯,他能屈身去邀請縹緲雲峰的小管子來學院講課,但並歡迎李隨。
李隨淡淡一笑,行了一個禮。
心中則是暗罵這個老狐狸,表麵上和藹可親,內心也不咋地,還在記恨自己擊敗了唐音鈺的事情。
唐音鈺是孟濟的得意學生,他經常跟人吹噓唐音鈺的過人之處,花燈節那天,孟濟肯定的對人說,李隨絕不會在唐音鈺手中堅持幾個回合。他被狠狠打臉,所以對李隨恨不待見。
“有心之人?”李隨麵色疑惑,對老院長說:“言重了,誰還不是個少年,怎就成了有心之人?”
眾學員和導師冷笑的看著,你李隨不是很囂張麼。現在來了南嶺學院,任你如何天才,也得乖乖趴著。
溫重明對李隨心存恨意,巴不得李隨頂撞院長,然後被院長一巴掌拍出去。
孟濟的態度不冷不熱,說道:“你是罪人之子,不該來這裏。”
罪人之子!李隨最反感的一句話。當下,冷笑道:“哦,孟老前輩,晚輩鬥膽,向您請教個問題。南嶺學院是您半生的心血,如果有人要滅了南嶺學院,你會不會站出來阻止或者殺了想犯事之人?”
孟濟想也不想,回道:“但凡有點血性,都會站出來殺掉該殺之人。”
李隨拍了拍手,笑了一聲。“那您何故說我是罪人之子?”
孟濟一愣。
李隨接著說:“如果我是罪人之子,那您該當何罪?”
周圍眾人怒目圓睜,有人當即怒喝,大罵李隨,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雜穢之語。
“胡言亂語,我一聲兢兢業業,何來罪過?反倒是你父親,親手葬送了守護者一族。你說你不是罪人之子?天下人有目共睹,你休想狡辯。”孟濟淡漠開口,看著李隨的眼神非常不友好。
李隨微微眯起眼睛,嘲諷道:“您老了,十年前的事情這麼快就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