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滿場寂靜。
在顧雲帶著疑問的語氣問出這樣一句話後,場中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腦袋一時間差點轉不過彎來。
而其中感覺最強烈的,就是被顧雲當麵詢問的範固。
顧雲直白的話語完全攪亂了他原來所有的思路,饒是他一直都自詡機智過人,麵對這種問題也隻能抓瞎,連連幹笑了兩聲。
“堂主您言重了,屬下怎麼敢刻意為難您呢。”
說完,範固立刻對著旁邊最近的幾個幫眾使了個眼色。
幾個幫眾立刻會意,連忙走出來出聲救場道。
“是啊是啊,堂主您肯定誤會了,副堂主怎麼會刻意為難您呢。剛才可能因為您的聲音有些小,所以兄弟們沒聽到也是情有可原,大家說是吧。”
同樣是黑衣白腰帶,但是他們四個人袖口的火焰標誌隻有三道,很明顯,他們幾個都是烈火堂現在的香主。
而一眾幫眾聞言,立刻也跟著和附和了幾句。
“是啊堂主,是我們沒聽清楚,不關副堂主的事。”
這時,四周開始接連響起幫眾的聲音,而且差不多都是一個意思,都在為範固開脫。
一時之間,說話的人越來越多,除了顧雲帶來的三人之外,基本大部分人都站到了範固那一邊,裹挾眾意壓人的意味也越來越明顯。
顧雲身後的吳涯三人全都臉色一白,雖然知道這裏不太可能動手,,但還是下意識把手放到了腰上的兵刃上。
範固看著場中一邊倒的形勢,又看了看眉頭緊緊皺起的顧雲,嘴角隨之浮現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這次交鋒,是他贏了。
他以為是他贏了。
“你們,這是要造反?”
顧雲皺著眉頭,有著內力加持的聲音再次擴散而出,清楚的在所有人的耳邊響起,所有人的聲音立刻停了下來。
然而,顧雲的聲音還在繼續。
“我剛才的聲音差不多和現在一樣大,你們也沒有聾,但卻都說自己沒聽清楚,還說不管範副堂主的事。”
顧雲說到這裏,目光在周圍所有的幫眾臉上掃了一圈,皺眉道。
“也就是說,想要刻意刁難我的,是你們?”
這一下,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在場的幫眾麵麵相覷,沒有一個人敢答話。
而一旁的範固,隻感覺自己的眼角在瘋狂抽搐。
顧雲短短幾句話,就先把烈火堂從上到下所有人全部得罪透,這讓他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顧雲根本不是總部派來的新堂主,而是敵幫派來搗亂的奸細。
就在場中氣氛再一次陷入尷尬的時候,明顯作為烈火堂真正主事人的範固終於是先忍不住了,他輕咳了兩聲,率先打破了尷尬。
“堂主,我想這件事之中可能存在一些誤會,不如我們進屋坐下來慢慢解釋給您聽怎麼樣?”
他這一說完,旁邊的幾位香主也跟著附和道。
“是啊堂主,就這麼站著也不是回事,我們進屋慢慢談吧。”
一邊說著,一遍就笑著朝顧雲靠了過來,想要簇擁著把顧雲請進裏屋。
然而,看著麵帶笑容走來的幾位香主,顧雲卻是皺了皺眉。
“你們,都是烈火堂的香主?”
幾位香主聞言,還以為顧雲同意了自己等人的建議,更是眉開眼笑地開始自我介紹道。
“回堂主的話,我們四個正是在堂口之中擔任香主位置,屬下楊淩,他是張……”
然而,他話才說到一半卻被顧雲突然打斷。
“既然知道自己是誰,那我和副堂主說話,什麼時候有你們插嘴的份了,滾一邊去。”
顧雲語氣平淡,但是話裏的赤裸裸的羞辱意思,卻是讓幾位香主先是愣在當場,繼而性情最暴躁的楊淩怒火中燒地握緊拳頭瞪著顧雲,大有一言不合就想動手的意思。
旁邊的範固適時的站出來擋在了楊淩的麵前,他原本的想法,就是想要借自己在烈火堂經營多年的勢力打壓一下新堂主,順便試一試顧雲的深淺,以此為自己多爭取幾分話語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