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福倒是隱隱聞出了一些味道,直接做主道:“少爺,別多說了,我們就聽顧公子的!”
白福領著眾人前往大殿,進香禮拜,全都虔誠的跪在地上,又許下心願。
此時的顧子麟卻已經與周義廷坐在一起,當然四個鬼差仍舊侍立大殿之中。
周義廷唉聲歎氣,一臉苦笑道:“道友,你這可是將我推入火坑了。”
顧子麟不解其意:“什麼意思,周大人難道也治不了嗎?”
“治不治得了倒是其次,隻是我並不想與白馬鏢局產生過多交集。”
顧子麟就更疑惑了:“有白馬鏢局的支持,想必大人的香火才更容易擴散開吧。”
“你隻是看到好處卻沒看到壞處,像與你近來發生矛盾的那個窯神,他與瓦罐幫就是捆到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對於一個神道修行者來說,獨立是必不可少的,走到這一步的時候也就離滅亡不遠了。像白馬鏢局有能力讓城隍廟的香火變得旺盛,同時也有能力毀滅我的香火傳承,我更喜歡慢慢經營,討厭大起大落。”
顧子麟若有所思,就像藤蔓一樣,攀附果然能得到它想要的陽光雨露,但是當大樹傾倒枯萎之時,藤蔓也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那大人是不準備出手救人嗎?”
周義廷搖搖頭:“那倒是不一定,既然此時由道友而起,不妨將功果全都算在你一人身上。你早日修行有成,助我滅了霧靈山的妖怪才是正途。”他本以為顧子麟奪舍成人之後,這神道修為會停滯不前,沒想到這段時間過去,雖然沒有道行大漲,但是另辟蹊徑還是有所長進的。如此一來,他曾經的願望還不算落空,隻要再幫顧子麟一把,這翻身的一天應該會來的很快。
顧子麟略一思索,點頭道:“也好,不知大人有什麼方法救人?”周義廷不喜歡大起大落,他倒是無所謂,不能因為樹大招風就不做大樹了,縱使有一天倒下去,那也是轟轟烈烈,驚天動地。
周義廷道:“那窯神的本體是土窯之中的一絲火靈,在日積月累之下,生出一絲靈智,成為一方小神。他本身也不懂什麼法術,隻知道借本體入夢,這一點想必道友比我清楚。他的法術就是利用烈焰灼燒魂魄,對付凡人來說屢試不爽,不過我恰巧有一道甘霖符可解他的火焰。”
在顧子麟的觀摩下,周義廷執筆開始畫符,畢竟也是浸淫符道數十年,幾筆畫下來便讓顧子麟收獲頗多。香火之力很快隨著朱筆勾勒出一張符籙,緊接著金色的光芒收縮,周義廷擱筆,甘霖符也變成一張看起來普通的符紙。
周義廷將符紙輕輕一拋,甘霖符飛到半空中化作一片金雲,待金色的雲彩慢慢凝聚,竟然從中滴落一滴滴晶瑩剔透的甘露,仿佛是在下一場小雨一般。周義廷一揮手,用紫竹筒將每一滴露水都接住,不一會兒,金雲消散,這降下來的甘露也接了半杯。
周義廷拿出一個瓷瓶,將紫竹筒中的甘露全都裝進去,遞給顧子麟道:“你將這個瓷瓶交給白家的人,讓他們給病人服下就行了,最好讓他們快一點,那個老家夥怕是要不行了。”
顧子麟也沒什麼好多說的,趕緊道謝離開。
回到殿中,隻見白墨軒他們仍舊跪在地上,雙手作揖,不敢有任何分心。顧子麟趕緊將他們叫起來,有囑咐一句讓他們趕快回家,如果白千裏真的死了,那他可就真的沒轍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白家一堆人,屋裏還有一個哀哀戚戚的嫂子,雖然在柳小妤的安慰下,她已經收起了淚水,不過哀愁擔心還是掛在臉上。如果放在平常,她肯定要好好問一問柳小妤是哪家姑娘,但是今天著實沒這個心思,隻是不停歎氣。
見到顧子麟回到屋裏,大嫂趕緊起身道:“小叔,你之前說你知道你大哥的下落,是真的嗎?”
顧子麟肯定的道:“嫂子你放心,我猜的八九不離十。你就安心在這裏等著,我一定會給大哥救出來的。”轉頭又吩咐柳小妤好好照看嫂子,如今已經天光大放,她一身鬼氣受到克製,能夠幫上的忙很少。反而將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阮心竹叫上,小蘿莉雖小,可是如今她的本事卻不小。
顧子麟本來準備學習獨眼道人的太極劍法,現如今時間很明顯不夠,這個計劃隻能暫時擱置。為了增加勝算,也隻能讓阮心竹幫忙了。
清晨的太陽已經升上來半空,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他出來城隍廟。
大嫂見顧子麟帶著一個小女孩去救人,想必也不是什麼凶險的地方,也就放下心來,轉頭衝著柳小妤問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同我家小叔是什麼關係?”
柳小妤想來想去不知道怎麼回答,秀臉一紅:“我們隻是朋友。”
“朋友?哪有男女朋友住在一起的?你放心,嫂子給你做主。他們兄弟兩個父母都走得早,俗話說長兄如父,長嫂如母,他要是敢不聽話,看我怎麼修理他!”大嫂看柳小妤是越看越喜歡,這樣的姑娘可不好找,恨不得馬上就將親事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