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麼想！就算最後真的你要殺了她，我也不會阻攔你。”鏡子中的張雲神色黯淡下去。
“不要這麼嘴不對心，你心裏現在在想什麼，其實我也是能夠知道的。”張雲淡淡地說道。
“真的，如果你想殺了夏菡，那就說明，我的潛意識裏也想殺了她，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又如何阻止你呢？你不是一直再說嗎？你隻是第二性格，你心裏的想法，就是我內心最黑暗一麵的體現。”鏡子中的張雲苦澀的地笑了起來。
張雲默不作聲，托著下巴靜靜地看著鏡子裏的人，良久之後，才問道：“張雲，你說我們真的可以回頭嗎？”
“回頭？”鏡子中的張雲愣了下，不解地看著張雲。
“你說我們以後真的可以不要殺人，選擇我們自己想要的生活嗎？”張雲淡淡地說道，“為什麼他的話像是有種魔力一樣，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以為我隻能夠殺人，殺人，在殺人。除此以外，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你怎麼這麼想？如果這個被組織上知道的話，我們可是會有大麻煩的。”鏡子中的張雲緊張起來。
“沒有，隻不過剛剛那一陣飆車，我有種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感覺。似乎那才是人生。”張雲淡淡地說道，“明明那個警察來開罰單的時候，我可以不用理會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很想做一次平常的人，跟那些人一樣，被警察抓到後裝作很可憐的樣子，保證以後下次不會再犯。然後再被警察訓斥一頓。”
鏡子中的張雲笑了起來。“你什麼時候會這樣想了？我們可以不用害怕警察，想做什麼事情就做什麼事情。這樣不是很自由的嗎？”
“自由？”張雲苦笑了起來，說道，“如果這樣叫做自由的話，我寧可不要這種自由。”看著鏡子中張雲不解的樣子，張雲苦笑了一陣，說道。“不能理解？其實我也不能理解。明明當時那個大家都很擔心被警察開罰單，明明被罰了錢，但是大家似乎並不是很沮喪，似乎這才是一個人應該有的生活？”
“我不知道！”鏡子中的張雲搖了搖頭。
“算了，這些我也不知道，隻不過很羨慕他們的生活，開心的時候就笑，不高興的時候就哭。可是我們呢？就算訓練再苦，再累，再害怕，都不能夠哭，開心的時候也要裝作很嚴肅，為什麼這麼簡單的生活我們都不能夠擁有呢？難道這也叫做自由嗎？”張雲氣惱地拍了下桌子。
“不要想這些了，我們本來就不是什麼正常的人。”鏡子中的張雲搖了搖頭，“我們有什麼資格要求過正常人的生活呢？”
“但是他說可以的！他說這些隻有自己想不想，跟能不能無關的！”張雲苦惱地抱著頭，喃喃地說道。
“他？你是說那個小男孩？”鏡子中的張雲皺了下眉頭。
“他不是一個小男孩，他是一個無法看透的男人。”張雲正色道，“你不覺得他非常有意思嗎？”
“嗯，身手比我們要高出很多，而且做事不拘一格，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害怕的，但是我怎麼都感覺這個人很危險。”鏡子中的張雲不解地搖了搖頭。
“危險？”張雲愣了下，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一種感覺，也許是我的感覺錯了。不過當你在他旁邊的時候，我就有一種壓力，很強烈，壓得我很難受。”鏡子中的張雲苦澀地笑了起來。
張雲心中也有些疑惑，張雲的感覺是非常靈敏的，對於危險的事物的感覺幾乎比野獸還有敏銳，既然張雲感覺洛嘉玲危險，那應該是沒有錯的。“洛嘉玲隻不過是身手比我們好，看上去應該是非常有錢的樣子。”
“就是因為這樣，我這種感覺才更強烈。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你看著他的時候，我就有種好像被人看到的樣子，那種目光我很不喜歡，似乎能夠察覺到我的存在。”鏡子中的張雲顫抖了下。
“怎麼可能！”張雲笑了起來，安慰道，“你可能這段時間太敏感了，沒有人能夠察覺的到我們，你和我都隻不過是意識，洛嘉玲怎麼可能會察覺的到我們。”
“但願是我多心了。但是他的眼神好像能夠穿透很多東西似的，很讓我心慌。”鏡子中的張雲點了點頭。
“你不要多想了。”張雲笑了笑，說道，“我很想能夠做一個普通的人。”
“我勸你還是不要有這樣的想法，你難道忘記了組織上是如何處理那些背叛組織的人了嗎？我們既然已經在這樣的組織裏，那就注定了不能回頭的。這就是命運，你不是也常常這樣說的嗎？命運是無法逆抗的，就算我們有比天的實力，始終都無法逃脫命運的掌控。”鏡子中的張雲黯然地看著張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