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距離馬車不到十寸的地方,廝殺場麵甚是震撼,刀光劍影,血色彌漫。不過她們沒有靠近,隻是透過車簾看著。大概過了半炷香的時間,中間的高大黑衣男子寡不敵眾,腹部中了一劍,正半跪在地上,身旁的雜草沾染了不少血色。
“小姐,要不要救。”觀戰了許久的茹兒坐不住了。
“小姐,這……”一旁的冷香也耐不住性子,已經摩拳擦掌了,隻等著一聲令下救人了。
巫寧兒看著身邊的丫鬟扶危濟困的神情,無奈的搖搖頭,本不願摻和此事,但是從小外祖父榮厲的教誨,母親的遺留言語,更何況雲鶴山莊是治病救人的懸壺世家,不能見死不救,想到這裏,隻得冷淡地說了句,“點到為止。”
“是,小姐。”茹兒早就已經呆不住了,立馬答應到。
說著,冷香早已拿著一把長劍就衝出馬車了,茹兒也不甘示弱:“你別全給解決了,給我留點兒。”
“看你本事。”
巫寧兒沒有多關心戰況,悠閑的品著茶,看著書。
另一邊,“該死的!”蒙麵殺手看著見身邊的同夥兒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招呼著剩下的人,“撤!”
茹兒看到他們倉皇而逃,倒也沒有再追,走進看到黑衣男子單跪著,手握著劍支撐著身體,但由於流血過多,倒了下去。
“喂,你醒醒啊!”茹兒沒有聽見回聲,用力推了推男子。
“你別喊了,你看這個樣子,像是能醒的嗎。”冷香實在是看不下去,開口道。
“那怎麼辦啊,也不知道此人是什麼來曆,把一個人扔在這裏,受了這麼重的傷,總不能丟下不管吧。”
冷香不像茹兒粗魯,而是從上到下仔細地看了看,此人一攏黑衣,玄紋雲袖,低垂著臉雖然躺在血堆裏,但卻是一位極美的男子,長眉若柳,英氣逼人,頭上唯有一根木簪將頭發束起,簡單的裝束,難以掩蓋高貴的氣質。“你看這男子身著如此講究,又遭到這麼多的圍殺,想是哪家王公貴子,還是向小姐稟報一聲吧。”
“你們將他拖到馬車上。”不知什麼時候,巫寧兒下了馬車,一襲白衣,立在遠處。
“是,小姐。”茹兒、冷香齊聲道。
而在暗處,另一位黑衣男子看了此情景,飽含深意,卻沒有任何阻攔之意。
馬車繼續前行,巫寧兒簡單的處理了一下男子的傷口,便又喝著茶,看著書,麵對麵前的這位滿是血色的男子,看慣了傷情的她,絲毫不在意。
“小姐,您真的收留這位嗎?此人甚是危險,先是獨自出現在如此荒無人煙的竹林奇怪,再是被這麼多身手矯健的殺手追殺更為不對。”茹兒表情嚴肅,為著小姐的安危,沒辦法坐以待斃,分析得頭頭是道。
巫寧兒則是淡定地接著看書,像是沒聽見一般。
“你別吵了,小姐是什麼樣的人,別人或許不知道,你我還不清楚嗎?小姐就是不想惹上麻煩,才在雲鶴山莊避了十年,但今日之事,絕不是那麼簡單,你自己都說了此事蹊蹺。”冷香看著茹兒沒有理解小姐的意思,眉間蹙成一團,卻還是耐心回答道。
聽著兩人的對話,巫寧兒放下茶碗,眼神逐漸變得犀利,仿佛能看透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