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2 / 3)

魚娜和祁妙都看呆了,比她本人還緊張,大呼小叫著幫她看怎麼用這個東西,她進衛生間前,兩個人還在爭執孩子取什麼名字好聽,已經約好了祁妙要當幹媽。

進去時,魚薇覺得自己絕對是發瘋了,她竟然隱隱期待看到一個出人意料的結果,如果自己真的看見兩道杠,她應該會很開心才對……

但到了最後,她有種被自己的身體戲弄了一回的感覺,心一下就沉了下去。

看著那一道孤零零的細線,什麼都沒有……

她本來應該鬆一口氣,但這一刻她明明覺得是錯失了什麼,心裏空洞得要命,把驗孕棒丟進垃圾桶。

衛生間傳來抽水聲,接著看見魚薇走出來,門外兩個人激動得抱一起,祁妙問道:“男孩女孩?”

魚娜快笑噴了:“祁妙姐,你真的覺得這能測出來性別嗎?”

“對哦,我開心得說胡話了,”祁妙又開始嚷嚷:“尾巴,我都給寶寶取好名字了,他爸爸姓步,就叫小步點兒怎麼樣?”

魚薇看見兩人抱在一起激動地喊“好萌好萌”,涼涼一盆水潑過去:“什麼都沒有,應該隻是我最近身體不好。”

祁妙和魚娜頓時偃旗息鼓,萎靡不振,但看見走到飯桌邊的魚薇表情更落寞,祁妙隻好說道:“本來就該沒有,你才大一呢,年齡都不夠結婚的,但其實我剛才想,休學一年生個寶寶也沒什麼不好啊,關鍵是壞叔叔一定會負責任的!”

這個小插曲過去後,三個人繼續埋頭吃火鍋,話題一直是要是她真的懷孕了如何如何。

要是真的有了,步霄肯定會回來負責任的,三十歲當爹好像還挺不錯……魚薇胡思亂想一會兒,這事就算翻篇了。

果然兩天後,例假延期但終究還是來了,一切都一如既往,沒有步霄的日子還是繼續過著,像是永遠看不見盡頭。

國慶七天假期,一眨眼就這樣過完了,很多人回來又走,步霄卻一直不在她的身邊,魚薇適應了一周,還是不能適應。

每天繼續收著他的玫瑰花,偶爾坐車去無寶齋坐坐,空蕩蕩的庭院裏黃叔用留聲機放著舞曲,卻再也沒有人朝她伸出手,請她共舞,她跟步霄幸福的那幾天,短短一個星期,卻是她平生最閃光、恣意、快樂的日子,她每天都拿出來回味,點點滴滴都被她回憶了成百上千遍。

她自知前十八年過得太苦,猛一嚐到甜的滋味,很輕易就滿足了,她不怕再吃苦,唯一無法接受的,就是她實在太想念步霄了。

他對她而言,顯然不單單是個愛人,更像一種精神寄托,最近步霄離開以後,她經常做夢,夢裏情況有千百種,她卻還是一個小屁孩兒,喊著他“步叔叔”,希望他能來找她,救她,陪她,讓她從痛苦裏得到解脫。

那個穿著一件常年不換的黑色舊外套,嘴裏叼著一根煙,笑起來又壞又輕浮的人,她是真的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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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家今年的國慶節假期是從未有過的安靜。

老四離開了g市,這是在飯桌上宣布過的,可是步徽一直到假期放完,都沒有回過一次家。

叔侄倆平常消失一個就夠清淨的了,忽然兩個人都不見蹤影,老樓顯得空蕩蕩的,一點節日氣氛都沒有,還陷入了一種很淒涼冷清的氣氛。

這天老爺子實在受不了,家裏安靜得反常,他問姚素娟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孫子不回家,明明他四叔都被他爸逼走了,他還在較什麼勁,姚素娟晚上給兒子打了個電話,讓他第二天必須回一趟家,電話裏說了幾句,才得知,步徽根本不知道步霄離開g市的事情。

“什麼時候的事兒?”她聽到兒子聲音低沉地從電話那端問道。

“十一放假前啊,唉,你原來不知道?你爸真是夠行的,把人逼走了不說,還沒告訴你……”姚素娟在電話裏大罵起步靜生,恨不得當下就把電話按斷去屋裏把他掐死,轉念一想,老四是被他逼走的,自己丈夫那個冬瓜一樣木訥又溫吞的人,肯定是不好意思跟人提。

步徽第二天一大早回了趟家,很久沒回來了,在小屋看見四叔和魚薇抱在一起那天後,他就一直住在宿舍,步霄離開g市這事,他還真的沒聽說過。

該離開的人怎麼也輪不到四叔,怎麼是他走了?步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一進家門,姚素娟跑出來迎接他,多少天沒見兒子了,她眼眶立刻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