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門外響起了溫柔的呼喊。
蔡邕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放下書走去開門,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心中最為重要的女兒蔡琰和蔡靈兩女。
“爹爹?你怎麼了,我在外麵叫了那麼久你才來開門?”
蔡琰和蔡靈走到蔡邕身後,兩雙纖手一左一右,放在他肩膀上幫他按摩。
“沒事,沒事,爹隻是看書看入神了,所以才沒有聽到你們聲音。”蔡邕搖了搖頭。
蔡琰何等聰明,一眼就看出蔡邕心中所想,說道:“爹,你是不是在想李元說的事?”
蔡邕愣了一下,然後無奈地點頭回答:“還是瞞不了你,你覺得文忠說的可對?”
“爹,劉忠他才智過人,又有膽識,女兒認為他說的雖然有些大逆不道,但還是有幾分道理。”
蔡琰才學過人,如若不是女兒身,也絕對是一名良臣。
“我還從未聽你如此誇讚任何一個男人,莫非你對他有好感?”
“你說什麼呀,女兒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蔡琰的臉上泛起一朵紅暈,嬌豔無比。
“靈兒你呢,你怎麼看?”老蔡看著蔡琰的樣子,輕輕地歎了口氣,轉而問沒有說哈的蔡靈。
“我和妹妹的看法差不多吧。”
蔡靈平靜的說道,倒也沒有看出什麼異樣之處來。
“哈哈,劉忠的確有過人的本事,但他膽子實在太大,竟然妄論天子,還大言不慚說漢朝氣數將盡,還好隻有你我聽到,要是讓別人聽到,恐怕他今日就人頭落地了。”
對於劉震東這個弟子,蔡邕也感到十分頭痛,既然欣賞他的能力,但又抗拒他的膽大妄為。
“爹,其實劉忠的本事我相信你應該比我和姐姐更加清楚,他說的其實隻是現實的狀況,其實爹爹心裏應該很清楚。”
“哎,這才是最讓我擔心的地方,要是別人說這樣的話,我隻當是個笑話,但震東算是我寄予厚望的關門弟子,他歲小小年紀但是許多地方爹也看不懂,所以我才有所顧慮。”
蔡邕知道劉忠向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女兒認為,其實爹爹不用擔心太多。”
“此話怎講?”
“震東說大漢氣數將盡,如若他所說的成真,那也隻能說一切皆是天意,已經不是我等人力能夠夠阻擋的,所以我們也不用擔心過多,”
蔡琰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如若洛陽禍亂將至,那恐怕真的會危及性命,所以劉忠提議遠離洛陽,我認為未嚐不可,正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不行,這絕對不行,”蔡邕聽到蔡琰的話立馬否定。
“身為漢臣,我又怎能貪生怕死,我等應當竭盡全力為天子排憂解難才對。”
蔡琰繼續道:
“爹,你已經為官多年,貢獻不比任何人少,如若天子真的信任你,聽從你的話,那自然是對他推心置腹,但現在他隻聽信張讓等宦官,對一眾賢臣卻是疏遠之極,我等又何必為他推心置腹,還請爹多為自己考慮一下。”
蔡靈靜靜的聽著沒有插嘴。
蔡琰這一翻話蔡邕猶豫了,是呀!
自己對靈帝推心置腹,對大漢忠心耿耿,但最後得到了什麼,隻能換回冷眼看待,其實他的心已經開始有點厭倦,無奈地歎了口氣。
“昭姬,明姬,你們去休息吧,容爹再想想。”
蔡琰知道自己多說無益,便和姐姐離開書房。
第二天一早,劉忠帶著許褚王小二準備去何進收下接收自己的五千兵馬。
到門口的時候,蔡邕把他叫了回來。
“老師,不知攔下弟子有何吩咐?”
昨天雖然鬧得有些不愉快,但平心而論劉忠對蔡邕還是十分尊敬。
對於劉忠而言,蔡邕是個大家,還是真心收自己做弟子,要不是他的支持,劉忠也不可能獲得官職,更別說帶兵打仗提高聲望了。
“如若漢朝不可救,震東你待如何?”蔡邕說出了心中疑惑。
“曆代以來天下皆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若漢朝不可救,當破而後立,如果以後我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希望老師諒解,因為一切都是為了天下蒼生。”
已經說得很直接,他相信蔡邕明白他的意思。
“為何你確定洛陽禍患將至?”蔡邕又問道。
“禍患起於宦官,朝上大臣各懷心思,張讓等人隻顧斂財,借以花言巧語欺騙天子,各地之事向來報喜不報憂,大將軍何進緊握兵權,卻毫無領兵作戰之能,也無心係天下之心。
蔡大人與王司徒皆是良臣賢能,卻被靈帝疏遠,一眾大臣不能眾誌成城,各地百姓又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如此朝廷豈能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