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的時候,許諾以為自己要死了。
她拚命噗通了兩下,將那份產檢報告貼在胸口處,慢慢的閉上了雙眼。
可是,即使五髒六腑被水積壓的那一刻,許諾還在想著那個男人——何念丞。
她捂了十年的男人,也沒辦法捂熱他的心。
她是有多傻,才會想著在許慕晴的生日Party上求他回家。
可何念丞沒找到,卻被一雙手推進了遊泳池。
……
許諾在醫院醒來的時候,何念丞正坐床邊沙發上看著自己。
許諾心頭一喜,以為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有一絲轉機。
可是笑容還沒來得及綻放,就在何念丞開口的那一瞬間枯死在許諾的臉上。
“誰允許你懷孕的?”
許諾一愣,迎著何念丞陰冷的眼神,掙紮著想從床上坐起來。
何念丞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聲音陰冷:“許諾,你又在耍什麼花招?想給我生孩子,你也配?”
是啊,她不配,許諾一直都知道她不配,所以何念丞才會在結婚的第二天她帶上了節育環,他就是不想讓她懷上他的孩子啊。
可是誰會想到,節育環不小心脫落,她居然懷孕了。
許諾以為,這是天意,是上天賜給她的禮物。
可是她卻忽略了最重要的問題,何念丞自始至終愛的女人就隻有許慕晴,他那麼恨她,恨她奪取了許慕晴的位置。又怎麼可能允許她懷上孩子。
許諾心裏發寒,她掏心掏肺的愛了十年的男人,親口說她不配時,蝕骨灼心也不過如此了。
許諾突然笑了起來,抬著頭無懼的望著何念丞,“我不配?誰配?許慕晴嗎?可何念丞你別忘了,許慕晴是個連子、宮都沒有的賤、人!”
“住口!”何念丞幾乎瞬間暴怒,他紅著眼睛逼近她,伸手狠狠掐住她的下巴,眸中的怒火恨不得此刻就將她撕碎。
“那都是你害的!是你找地痞流氓毀了她,害她失去子、宮,許諾,你就是個不守婦道還陰險毒辣的魔鬼!”
許諾笑的花枝亂顫,她甚至笑出了眼淚,她大笑著說:“是啊,我就是個魔鬼,我肚裏還懷著一個小魔鬼,而且還是你的種。”
何念丞不怒反笑,譏諷的看著許諾,“你以為用個孩子就能拴住我嗎?既然是我的種,那我就有權決定它的生死。”
恐懼迅速蔓延到許諾的大腦,她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肚子,她知道何念丞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你……你想幹什麼?”
何念丞的雙眸像是塗了毒,越來越用力的掐著許諾的下巴。
“這個孩子留不得。”
話音剛落,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推門進入,許諾被綁在床頭。
護士拿著機器在給她做B超,冰冷的儀器,貼在她的肚皮上做著術前的準備工作。
許諾仰著頭,天花板上的手術燈刺的她眼睛生疼,淚水順著眼角打濕了醫院白色的床單。
她努力睜著眼,透過破碎的燈光,看清了自己的愛情。
她輸了,在這場聲勢浩大的愛情中,她輸得一敗塗地,輸的毫無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