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得寸進尺
南宮燕點了點頭,笑道:“原來如此,姐姐適才婉轉一說,我還以為在仙女庵之時與姐姐有何誤會之事呢。”
站起身來,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笑道:“姐姐吃些水果,休息一下罷。我到龍公公之處去問問皇上最近胃口如何,若是還是不佳,恐怕還得姐姐費心一些了。”
說著,嘴邊露出一絲輕蔑的冷笑,轉身大步地朝著門外走去。
司馬恩站起身子,朝著南宮燕恭敬地施禮道:“恭送南宮昭儀。”雙眼之中帶著幾分冰冷的鋒利,臉上卻無奈的落寞。
看著南宮燕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門口,司馬恩坐到凳子上,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果然不出她所料,那皇後招納她進宮來,給皇帝調理胃口不過是個說辭。真正的目的隻是為了查出屬芳的身世。
雖然屬芳與那惡名天下的魔童是兄妹關係,卻不至於因為夜府與冷府之間的仇怨而有性命之憂。
那舊慮剛過,新憂又至。進宮之前,她未曾想到會在宮中遇到南宮燕。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她便看出那南宮燕不是心胸開闊之人。就因為司馬監逼迫南宮瑾辭官退位一事,竟然對自己生出了殺心。
司馬恩知道,雖然南宮燕此時表麵上對自己以姐妹相稱,若是自己留在宮中,她必然會想盡所有辦法來對付自己。那碌官之慮,連帶數世。南宮燕為女身,雖然不受朝堂政綱的限製,可是南宮世家的男丁將永難有出頭之日。僅此一條,已足夠南宮府與司馬府反目成仇。
想到在那夜路之上,南宮秋對自己仇視的眼神,司馬恩情不自禁地一個寒顫。心中帶著幾分焦急,不停地搓著雙手。
進宮之前,司馬監便與她有過交代。雖然她有一身武功,可是身懷武藝之人進得宮中,卻是大忌。與懵懂嬌弱的屬芳相比,司馬恩麵臨著更大的危險。
在皇宮之中,所懷武藝非但不能成為護身之便,卻更容易招惹災禍。皇家權貴身邊的人,若是身懷絕技,皇室貴身,必定心所慮,永難得以信任。
若是南宮燕憑昭儀之能對自己痛下殺手,恐怕不等自己在宮中爭有一席之地便已命喪黃泉。可是這後宮之中的晉級,若非皇後賞識,恐怕難以翻身。帶著幾分焦急地朝著門外看了看,感覺兩隻眼皮開始交替跳動,一時之間心中一陣惶恐。
司馬恩緊緊地咬著牙齒,在心中盤算,這南宮燕對自己生出殺心之念,哥哥還不知情。若是自己將此事稟報皇後娘娘,那冷皇後會不會存公道之心,給南宮燕施加壓力,讓她不敢造次?
可是,想到了南宮府與冷府之間的交情,恐怕冷皇後情願與司馬府翻臉,也斷然不會出麵替自己主持公道。
司馬恩仰頭發出一聲長歎,心中帶著幾分絕望。
難道,天要亡我麼?
冷淩孇拉著夜芳菲的手,走入正寢宮。
行至圓凳邊上,讓夜芳菲坐下,伸手指著金龍盤繞的金盤道:“這冰鎮香梨,是我特意給你留的,你嚐嚐。”
夜芳菲吃驚地看著那碩大的金盤,隻見那盤中裝滿了碎冰,在陣陣冰氣彌漫的碎冰之上,放滿了潔白如玉的香梨。那梨經過精心雕刻,猶如花瓣一般晶瑩剔透,如同冰花上的雪蓮一般,迎寒怒放。
咽了咽口水,搖頭道:“謝謝娘娘,這香梨芳兒不敢食得。”
冷淩孇嗬嗬一笑,嘴角輕癟,伸手拿著銀叉,將香梨送到夜芳菲的嘴邊,笑道:“你休要聽那司馬恩的,在本宮這裏無需拘謹。”說著,柔聲道:“吃罷,這些水果都是外疆供奉聖品,不可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