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有恃無恐
夜芳菲睜開眼睛,便看見旁邊床上的司馬恩。卻見她睜大雙眼,呆呆地看著牆壁上的蓮花燈盞。此時,已是清晨,那燭台上的紅燭已被宮女撤去,留著幾點斑駁的殘紅。
吃夜芳菲力地坐起,朝著司馬恩輕輕地喊了一聲:“姐姐,你還好麼?”
略帶眩暈的大腦中,浮現出南宮燕那張充滿著殺氣的臉,臉色一變,掀開被子下床跑到司馬恩的床邊,伸手摸著司馬恩的額頭,顫聲道:“姐姐,你怎麼了?那南宮燕把你怎麼了?”
她記得那湯藥喝下,司馬恩整個人似乎失去了知覺。就連眼角都變得呆滯而黯淡。原本以為,司馬監為朝廷重臣,縱是南宮燕有怨恨之心,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陷害司馬恩。不曾想到,在皇宮之中,這南宮燕竟也如此狂妄。
司馬恩輕輕地搖了搖頭,就連眨動的眼睛,都顯得遲緩而呆滯,虛弱地道:“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淚水,順著太陽穴迅速地滑下,落到枕頭上那金線深繡的鳳凰上。
她自小喜弄拳腳,並非是想逞那匹夫之勇,更不想持強淩弱。她隻是希望能在自保的時候,可以盡自己之力去幫助那些軟弱的人。她費盡苦心,與司馬監糾纏多年,才讓司馬監無奈地同意她上山習武。那十年的勤學苦練,朝起暮歸的研心學習,在眨眼之間,終將付之一炬。
對於宮中規矩,她早就略知一二。武女不能進宮成貴,便不能接近皇帝。進宮之時,她隻以為自己做出糕點,便能回得府上。未曾想到,竟會如此一波三折,散失那一身的武功不說,日後真的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
夜芳菲掀開被子,看到司馬恩的兩手的手腕處纏著白紗,驚恐地道:“姐姐,她們把你怎麼了?”咬著牙齒,伸手摸著司馬恩冰涼的手,厲聲道:“南宮燕竟敢如此對待姐姐,我這就找皇後理論去。”
“芳兒,不要……”司馬恩急道:“南宮燕說得對,不會要我的命的。你放心罷,”她知道,南宮燕能如此囂張狂妄,必定是有皇後撐腰。更何況,皇帝強留自己在宮中,根據宮中的規矩,那武女之身的武功,必定不能留。縱是以朝規綱矩論之,之間的武功被廢,也是合乎情理之事。
夜芳菲的雙眼,彌漫著深紅的血絲,暗黃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道:“如此看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了。”輕輕地摸著司馬恩的手腕,帶著無比的心疼,澀聲道:“姐姐,她們到底把你怎麼了?”
說著,伸手擦去司馬恩臉上的淚水,輕輕地靠在司馬恩身邊。
司馬恩慘然一笑,道:“武功盡失,雖不至於危及性命。可是日後恐怕連隻雞都殺不了了。”輕輕地動了動手指,手腕處的傷口帶著麻木的疼痛。雖然整個身體猶如被抽幹血液一般的酥軟無力,可是那四肢依然能動。
那主經阻斷,並非割斷手足經脈,而是在經脈之中造成傷口,加以狼煙之藥。隻等傷口愈合之後,狼煙之藥的烈性會讓主經慢慢壞死。四肢的主經枯竭,武功再高之人也無法施展拳腳。
夜芳菲想了想,招呼著宮女,給司馬恩洗漱。
隻等洗漱完畢,宮女已經準備好了早膳。
夜芳菲看著司馬恩虛弱的臉色,將她從床上扶起,取過清粥自己先吃下一些,再慢慢地喂給司馬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