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都是畜生
轉過身子,大步地朝著大馬走去。
拉著韁繩翻身上馬,朝著南宮燕冷冷地道:“你好自為之。”
揚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在馬背上,朝著林間深處奔去。
“好自為之?”南宮燕看著遠去的冷流世,雙手輕輕地拍著掌,點頭道:“我當然會好自為之了。”
抬手摸著半邊紅腫的臉,雙目中射出兩道寒光,厲聲道:“司馬恩,屬芳,我南宮燕對天發誓。淩辱之仇,今生不報,誓不為人。”
慢慢地走到馬匹旁邊,拉著韁繩,伸手摸著馬頭輕聲道:“你告訴我,是不是該像冷流世說的那樣,忍辱偷生,才是我南宮燕今生唯一的出路?”
那馬匹打了響鼻,竟然點了點頭。
南宮燕麵色一變,冷笑一聲,道:“你們果然是一路的,都是畜生。”
右手一動,朝著馬眼摳去。
隨著馬匹發出一聲尖叫,轉身朝著林中跑去。那甩起的韁繩劃過空氣,發出一聲淩厲的風聲,纏到南宮燕的手腕上。那強烈的慣性,將南宮燕的整個身子卷起,重重地摔到地上。
南宮燕吃力地站起來,看著驚慌逃竄的馬匹,舉起右手慢慢地打開。
她的手上,赫然握著那大馬的一個眼球。
南宮燕哈哈一笑,厲聲道:“今生你們欠我的,我會讓你們一點一點還回來的。”
嘴邊露出一絲冷笑,五指收攏。
那雞蛋大的眼球噗呲一聲,汁水飛濺。在南宮燕那蒼白的臉上,留下斑駁的黑汁。
南宮燕用力地一揮手,將手中的殘渣往地上一甩,咬牙朝著京城的方向走去。
時至午後,雖太陽依然燥熱,已經不如正午之時那般毒辣。
走出林間寬道,便是平坦的官道。
那官道之兩邊都是平原荒地,一眼看去,能看見十裏之外的京城樓房。
南宮燕大步走在官道上,所有的希望都已不在,她的心中反倒平靜了下來。除了大腦之中依然殘留著重擊後的眩暈之感,整個身子都變得輕鬆而順暢。
她拉過裙擺擦了擦右手上的粘稠,忽地感覺到喉嚨之中一陣幹癢。
出來之時,她心中焦急,竟未能帶水出來。舉目看去,四野的荒地到京城之處,方圓十多裏地,看不到一個人影。
南宮燕苦笑著搖了搖頭,此時已經是午後之時。不是晨出暮歸之時,這過往的車輛也少。隻有要緊牙關,忍受著幹渴,朝著京城的方向走去。
還未走出兩裏地,南宮燕感覺一陣強烈的眩暈,眼睛一陣發黑,幾乎摔倒在地。
抬頭看著遙遠的京城,心中一陣焦急,若是憑自己這半死不活的腳力,恐怕走到京城已經是夜晚。
南宮燕吃力地坐到路邊,忽然感覺兩邊的膝蓋上一陣疼痛。捋起褲管,才發現兩個膝蓋之上被摔去一層皮。雖然傷口上的血已經凝固,可是依然帶著鑽心的疼痛。
看到傷口,南宮燕才想起來,那大馬驚逃之時,揚起的韁繩將她卷落到地上。當時心中帶著絕望的恨意,竟未感覺到絲毫的疼痛。此時看到傷口,便感覺那疼痛似乎越來越強烈。
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無奈地長歎一聲,苦笑道:“老天,你果然無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