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魔高一丈(1 / 2)

朦朧的夜色之下,整個冷府之上,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睽異和平靜。通往正廳的過道上,精致的燈籠已燃起,掛在萬年青交錯的枝條上。

在燈光的點綴之下,萬年青的葉子散發著一種陰森的綠光。情不自禁地一個顫抖,冷流世隻感覺那迎麵吹來的冷府之中,似乎帶著一股死亡的血腥之味。

飛身從窗口躍入正廳,那原本杯盤狼藉的桌子上早已經被情理幹淨,就連琉璃石鋪成的地板之上,似乎都經過精心的清洗,泛著一層碎花交織的亮光。整個客廳之中,早已經空無一人。

看來,夜芳菲果然是有準備的。也許,她早已經算準了自己必會搶那毒酒喝下,借機將自己帶走。隻等老父命隕之後,再毀屍滅跡,不留絲毫把柄。

淚水,無聲地順著冷流世的臉流到唇邊。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和茫然,迅速地占據了他的心頭。隨著大腦之中忽地一片空白,強烈的眩暈幾乎讓冷流世昏死過去。明明知道夜芳菲是為了索父親的命而來,可是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飲下那毒酒。若是他出聲製止,或者暗中示意,憑冷陌的警惕之心,斷然不會輕易飲酒。可惜,他不能。縱是付出他的性命,他也要

護得夜芳菲的周全。哪怕是夜芳菲出府之後,死於其他奸詐之臣的手上,也斷然不能讓她死在冷府,死在自己的麵前。

所有的一切,都是冷府欠她的,是自己欠她的。今日,她連本帶利的取回去,也是應該的。淚水,流到唇邊,迅速地滲入口中,帶著苦得發涼的澀味。冷流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就連他自己的搞不明白,縱是到了現在,知道了夜芳菲親手取走父親的性命。可是他的心中,對她竟沒有絲毫的怨恨

和仇視。甚至,對自己無能救得老父性命心中竟無半點的悔意。

冷流世握緊手中的劍柄,咬牙朝著冷陌的書房跑去。若是知情之人留有活口,恐怕消息會在夜芳菲逃出皇權勢力範圍之內前,傳到皇宮之中。

未到書房門口,隱隱約約便聽到一陣琴瑟之聲,似乎還夾雜著女子的歡笑之聲。

“父親。”冷流世目光一冷,持劍朝著書房竄去。他做夢都不曾想到,夜芳菲的心,會是如此的陰狠細膩。為了掩人耳目,竟會留人在府上尋歡作樂。在如此逍遙的情景之下有誰會以為冷府之上出了大事?

仇恨的怒火,如同噴發出來的火山洪流一般,瞬間淹沒了冷流世僅存的理智。

揮掌震開窗戶,抖劍朝著屋中射去。

忽地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有刺客。”

左右兩邊,兩名身子白衣服的侍衛揮劍朝著冷流世撲了過來。

“納命來罷。”冷流世發出一聲怒喉,手中的長劍朝著左邊的白衣人削去。此時他,似乎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發狂的野獸。隻有沒有思想的野獸,才會有著那種必死的決心和殺意。若是想躲開兩人的攻擊,他必須得抽身退後,越出窗口。可是,冷流世不顧右邊卷著狂風刺

過來的長刀,手中的長劍直直地刺入左邊侍衛的胸膛。

幾乎是同時,右邊的白衣侍衛寬厚刀身已經到了他的肩膀上。那一刀砍在肩膀上,幾乎能清楚地聽到肩胛骨上的骨頭碎裂的聲音。白衣侍衛發出一聲驚恐的顫聲:“冷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