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三更,西宮別院的後寢之中,依然燈火通明。
南宮燕在侍衛的攙扶之下,匆匆自側門旁洞口之中,悄然而回。
在梁七少的幫助之下,南宮燕經過一日的奔波,盡管那梁府之馬是為精挑而出的俊馬之騎,不但訓練有素,而且腳力了得。可是那铖城之地離皇城甚遠,回到宮城之時,已至沉夜。
南宮燕擔心若是皇帝突然夜臨西宮,宮女無法與之交代。皇帝若是盤查,縱是有夜芳菲替自己掩飾搪塞,恐會招至皇帝懷疑。無奈之下,隻有借口元帥之名,前往司馬府上求救。
宮中淑妃夜晚求救,加之南宮燕與司馬鐮說自己是隨夜芳菲秘密出宮,所以司馬鐮便安排馬車,借有要事夜見皇帝之名,將南宮燕送回宮中。看著寢宮之中通明的燈火,南宮燕深深地舒出一口氣,朝著侍衛輕聲道:“多謝副領護送,此時已至西宮別院之地,男身不便靠近,就此請回罷。”說著,竟躬身朝著侍衛道:“回去之後,替我好好謝謝司馬
大人。”
看著侍衛飛身而去,南宮燕伸手整理一下衣裙,朝著寢宮中走去。
輕輕地推開房門,便聞道一股透人心菲的糕點清香。
南宮燕一心急著趕回宮中,就連備糧飲水都不曾備帶。一日下來,早已經饑渴難忍。加之懷有身孕,如此半日之多滴水未進,饑餓感更加的強烈。聞道糕點之味,腹中咕嚕之聲更加強烈。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朝著寢宮的中呼道:“藍兒芳兒,你們可在?”
燈火通明的寢宮之中,那金沙垂簾無風自動,發出陣陣輕顫。一股冷風,迎麵吹過,帶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奇寒。
南宮燕緊張地咽下一口氣,急步朝著寢宮之中走去。
進入寢宮,卻見壁燈通明,那燈芯似乎剛剛修整過。粗大的紅燭之上,燈焰爭取,燭身更無半點紅淚凝固之痕。
南宮燕眉頭一皺,朝著寢宮中掃視一眼。隻見那寬大的圓桌之上,放著一盤桂花糕。那桂花糕似乎出籠不久,依稀散發著淡淡的霧氣。
隨著腹中一陣咕嚕之聲響起,南宮燕咽下一口口水,朝著桌邊走去。
帶著滿身的疲憊,坐到凳子上,伸手拿起一塊桂花糕湊到鼻前聞了聞,正欲張口咬去。
忽地,又一陣冷風吹過。
南宮燕隻感覺到渾身一陣個激靈,猛然站起身子。
她出宮之時有過交代,不管她何時回宮,都必須隨時待命。南宮燕知道,若是皇帝聖臨西宮,隻要侍女與皇帝說自己剛剛出宮,縱是皇帝盛怒,自己也還有一絲回旋餘地。
若是無法搪塞,便一口咬死自己擔心冷淩孇加害,故而想出宮前往邊界與哥哥求救。半路之上,深感不妥,便返身回宮。情理之下,也算是一個說辭。
憑冷府此時之勢,加之冷淩孇的懷孕跡象,必然會對皇帝身邊的嬪妃之身,暗出殺手。難道,是皇帝來過見自己不在,盛怒之下處死兩名宮女了麼?
隨著右邊眼皮一陣猛烈的跳動,南宮燕扔下手中的桂花糕,沉喝一聲:“來人呐。”
門外,一名身著暗紅宮服的侍衛推門而入,跪地道:“淑妃,有何吩咐?”
南宮燕眉頭一皺,厲聲道:“那藍兒與芳兒二人,何處去了?”
侍衛垂首道:“回淑妃,屬下等一直都在別院之外守候。二更之時,才見她們二人從膳房之處出來。說是給淑妃準備些宵夜。好像不曾見她們出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