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後目光一寒,冷冷地掃過冷淩孇的臉,冷聲道:“南宮府數代為輔佐冷府,為皇室效力。那南宮瑾與冷陌雖有身份之分,可是私下如同兄弟一般的親近。你與燕子二人,為何不能共同伺候皇帝,也好讓
他能安心處理朝政呢?”
脂粉淡描的臉上,帶著一層怕忍人的寒霜,牙齒一咬,厲聲道:“是不是,在娘娘你的眼中,連哀家都容不下了?”皇太後一直擔心皇室無脈,加之冷淩孇進宮數年,獨得皇帝恩寵,可是依然無龍嗣之能。心中素來對冷淩孇存有芥蒂之心,隻是冷府身為重官功臣之府,皇帝江山,少不了冷陌輔佐。加之後來冷流世驅兵
平亂有功。皇太後對冷淩孇雖有怨心,卻也無法避開功臣之權顏麵。
聞之南宮燕身懷龍脈,自是心中欣喜萬分。原本便對南宮燕預示之夢存有偏愛之意,眼下得知南宮燕身懷皇室希望,更讓皇太後露骨偏袒。
冷淩孇麵色一變,顫聲道:“孇兒不敢,孇兒知錯了。”心中,猛然生出一股怨,緊緊地咬著嘴唇,垂下頭去。在祭典之上,冷淩孇見到南宮燕那浮腫的身體和慘白虛弱之麵時,心中便已經猜到了七八分。隨著身孕的日益明顯,南宮燕的身體和膚色都發生巨大的變化。同為孕身的冷淩孇自然已經知道了南宮燕身存
的秘密。她知道,若是讓南宮燕先於自己生下皇子,那南宮府本就是忠臣之府。縱是南宮瑾辭官歸田,也並非皇帝本意。隻要南宮燕在宮中立足,南宮秋的實兵之權必然得以鞏固。冷流世的朝官之資絕對會受到撼
動。皇太後冷冷地看了看皇帝,沉聲道:“皇上,孰好孰壞,哀家相信皇上自是心中有數。國泰民安之際,還望皇上為皇室的香火之脈多加考慮。”仰頭輕輕地吐出一口氣,猛地甩袖,道:“好好的心情,就這樣
被破壞了。”
皇帝朝著冷淩孇露出無奈的微笑,朝著南宮燕揮了揮手,道:“燕子,到朕身邊來。”
皇太後的唇邊,揚起一抹微笑,湊到南宮燕的耳邊,柔聲道:“日後多多親近皇上,若是有人欺負於你,便告訴哀家。”說著,輕輕地推了推南宮燕,示意她前往皇帝身邊前去。
南宮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地吐出,臉上帶著謙卑的驚恐之色,點了點頭,道:“燕子,這就前去。”說著,急步朝著閣樓上走去。
冷淩孇的臉上,帶著憤怒的紅暈,攙扶著皇帝的手慢慢地收攏。蒼白的臉上,帶著委屈的悲怨之色。
南宮燕拎起裙擺,急步朝著閣樓上的皇帝跑去。那閣樓之梯陡峭狹窄,原本冷淩孇與皇帝相攙而行正好。南宮燕朝著冷淩孇的身邊走去,伸手抓著皇帝的胳膊,朝著冷淩孇的身子擠去,試圖將冷淩孇從皇帝的身邊擠開。如此放肆而挑釁的動作,就連皇
帝都不曾想到。
冷淩孇做夢都不曾想到,南宮竟如此大膽,沉聲道:“燕子,你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
眾目睽睽之下,南宮燕竟然想將皇後從皇帝的身邊拉開,如此狂妄之舉,縱是史官之後的百裏淑妃也不敢如此挑釁。她何曾想到,南宮燕此時心懷鬼胎,如此一來,不過故意激怒冷淩孇。
冷淩孇牙齒一咬,伸手朝著南宮燕的身子推去。那突如其來的猛然一推,讓南宮燕的整個身子隨著慣性,朝後仰去。隻聽到南宮燕一聲慘呼之聲,身體如同坍塌了的柱子一般,朝著樓梯的護欄撞去。原本南宮燕的身邊便是皇帝,若是她伸手拉住皇帝的手,身子稍作調整,便可化險為夷。可是,這原本便是她想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