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透過雕花的側窗,照射在皇帝鐵青的臉上。
那修整幹淨清秀的胡須,發出猛烈的顫抖,猛然朝著桌子拍去,怒喝道:“到底是何人,有如此膽子,敢在朕的京城之中,殺朕諫官,滅朕臣府?”
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音,那拇指上墨翠精雕的扳指怦然一身碎響,無數的碎片落到地上,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那顆顆碎玉,發出晶瑩透亮的深綠。
太監撲通一聲跪地,道:“皇上,有郊府朝官來報,說是見司馬府火光通天,眾人前去之時,那司馬府早已經化成一堆灰燼了。”
司馬府原本便是諫官之府,故而離京城甚遠。加之諫官之身的特殊,周邊既無王朝相府,更無庶民居住。更因諫官之府為權重之府,平日往來之人甚少。無論是朝官還是百姓,無不敬而遠之。正值嚴冬之時,加之清晨大火,等周邊眾人發現火光衝天之時,為時已晚。冬天萬勿皆枯,氣候幹燥。司馬府上又無一活口呼救,不到三個時辰的時間,那權威之府便隻剩道道誠磚實牆。府上之人,隨著
實木花窗床鋪,化成灰燼。數名文武朝官顧不上衣著儀容,急急地跑了過來,朝著皇帝跪下,顫聲道:“皇上,先帝有令,諫官之隕,天理不容。如此逆天之行,竟在皇城腳下發生。若是不查出凶手,恐怕難以給數世忠良的司馬大人
,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呐。”
那司馬府日前才在府上被人投毒,被殘殺了獨子。現如今之下,竟然舉府被滅。如此可見,這朝中奸妄之身,果然已經迫不及待,想乘亂謀事。
皇帝閉上眼睛,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沉聲道:“王統領,你府上離司馬府不遠,可曾發現可疑之相?”
王統領抱拳,道:“回皇上,下官聞火聲趕往司馬府之時,見屬統領趕車從司馬府的方向趕回皇宮。”
皇帝吃驚地道:“你,你說什麼?事發之時,屬龍語從司馬府上出來的麼?”
王統領道:“下官並未見屬統領從司馬府上出來,隻是火發之時,憑屬統領與司馬府大人的關係,應往司馬府趕才對。”沉思一下,道:“下官似乎看見,屬統領嘴角帶血,好像受傷不輕。”
皇帝雙目圓瞪,厲聲道:“屬龍語日前還在皇宮之地臥床養傷,如何能出得宮去?”
皇帝的話聲剛落,忽地聽到一個沙啞無力的聲音傳來,道:“皇上,臣確實出宮前往司馬府去了。”
眾人回頭,隻見屬龍語一步三搖地朝著禦書房走來。眾官連忙憋住呼吸,緊張地閃身讓出一道。屬龍語的臉上,帶著蒼白的死灰。嘴角邊上,依然有未幹的血痕。吃力地走到皇帝麵前,跪地道:“屬下醒來之時,聽聞司馬府上司馬鐮大人被害之事,擔心司馬大人承受不住打擊,便前往司馬府上前去探
望了。”
皇帝牙齒一咬,逼視著屬龍語,道:“屬龍語,你這身傷何來?那司馬府上火發之時,你人在何處?”
屬龍語臉色一變,雙目中帶著無比的驚恐,無力地道:“皇上,臣至司馬府上,與司馬大人寒磣幾句,眼見司馬大人怨氣深重,便告辭回府了。因臣身傷嚴重,一路馬車顛簸,導致舊癆複發。”吃力地咽下一口氣,慘聲道:“屬下回府之後才聽聞司馬府上失火之事,便動身前來了。”說著,無力地抬起手,朝著皇帝道:“皇上,臣一生忠於武學。數次走火入魔不說,從進宮之後,傷傷成癆,此時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