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可有進展。”
“回主子,沒有。”沒有仍舊單膝跪地,說話時,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陳鳳軒聞言,心中蕩起淡淡的疑惑,難道她真是憑空出現的。前幾日魅影回來稟告,已經查出蘇依落沒有進宮之前,其實是在鳳儀閣,是鳳儀閣的花魁展茗羽。皇上幽幽的歎了口氣,一雙墨色的眸子閃爍出深不可測的光芒。
“罷了,這兒還有件事。”說完,皇上便轉身從身旁的案子上拿起那張規規矩矩放在那裏的紙箋。偌大的紙張,上麵隻寫著簡簡單單的三個名字。
魅影接過紙箋,仔細的瀏覽的一邊,並不多言。
“前兩個殺,最後一個滅門。”皇上,看著上麵寫好的名字,嘴角劃出一道扈虐的笑意。這上麵的人,都是異己之臣,可是偏偏又抓不到處置的證據。暗殺,是最快捷的辦法。
魅影冷冷的回應了一個是,手掌一用力,頓時間,那張單薄的紙箋瞬間化成灰燼。再也找不到字跡上的痕跡。
他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執行這樣的任務,也不知道那些死在自己受傷的人都是因為什麼。他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殺人,當然,他也深深地知道,這唯一的目標,其實也是他得以存在理由。
魅影領命,以迅雷之勢嗖的一下子,從屏風後的暗格消失的不見蹤影。從小到大,他都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在那個模糊的有些不真切的記憶裏。隨著年已差不多大的孩童一起讀書寫字、一起練武自救、一起暗殺投毒。師傅不允許他們私下交談,不允許他們交朋友,不允許他們談情誼,在他們腦海中能夠唯一能停留而且也是必須停留的,隻有“遵命”而已。時光在那些年好像靜止了一般,除卻一年一年長高的身體,他自己甚至都有些懷疑,那些從天空飄過的時光,到底有沒有真實的存在過。
今日是劉貴妃的升晉之喜。皇上特地的在禦花園為她大擺筵席。後宮嬪妃鶯鶯燕燕全都盛裝出席。聽早些年便追隨皇上的妃嬪說,宮裏已經好些年沒這麼熱鬧過了,也好些年沒有見皇上如此開心過了。
蘇依落聞言,偷偷地看了一眼一身便服的皇上。一張冷峻的臉上果然是多了幾分柔和,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似有若無的歡欣。身旁,劉貴妃依舊一襲素白的煙沙長裙,烏黑柔亮的發絲攬起精致的挽月髻,幾點綴著珠光的盤絲,幾隻鑲著淡綠翡翠的簪花,與那一身素白清靈的衣裙相得益彰,顯得發的溫婉清透。
還不到巳時,禦花園就已經擠滿了人。皇後帶著憐漪姍姍來遲,迎上皇上的目光,顯得有幾分猶豫。劉貴妃起身行禮,與皇後相視一瞬,眼神中有幾分不知名的情緒蕩漾開來。
今日皇後和劉貴妃同坐主位,不分坐級。皇上坐於中間,倒是好一番左環右抱的場景。
“奴才參見皇上,皇後娘娘,貴妃娘娘,及各宮娘娘。”夜離穿越人群,走到皇上麵前的一片空地上,盈盈施禮。
“起來回話。”
“謝皇上。”
“惠妃,怎麼沒有同來。”
“回皇上,惠妃娘娘,身體不適,今日恐怕不能前來赴宴。特遣奴才來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