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引誘也好,說放縱也罷。總之最初的最初,是她的心為他先沉淪;是她向他伸出了溫暖的手;是她在他最為孤寂絕望的時候摟抱著他的背,說即使這世界的人都已經拋棄了他,還有一個她在愛著他……可是夏伊念,明明是你先招惹了我,卻又打算放棄,你這樣,算什麼……你以為,我會放你和那男人遠走高飛?你以為,我許麼?這個叫做愛情的東西,並不是你想要放棄,便可以放得下……
——夏傾晨題記。
*
幽深的監獄走廊,沉靜的好似一湖未被攪動的池水。
然而突然的,從陰暗的另外一頭,卻突然響起了一聲聲皮鞋踩踏在地麵上走動的聲音。
冰冷的柵欄,森冷的鐵門,經年不被推開的監獄大門被推開——
一束刺眼的光亮刹那間擠入了狹小的監獄,也映亮了縮在角落裏的、一個嬌小瘦弱的身影。
“夏伊念,收拾收拾,有人保你出獄。”
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一毫的溫度,有的,也隻是越發冰冷而已。清冷的日光更是將獄警高大的身影映照的很長很長。
陰暗的角落,嬌小的身影終於慢慢放鬆開來,蜷縮著的身體緩緩鬆開,抬起頭,露出一張慘白削瘦的麵容,黑色的留海遮蓋住了她曾經明亮皎潔的眼睛,眼神黯淡,毫無生氣。
“哦——”
她停頓了好久,才終於發出了這麼一聲來。
雙手撐在地上,尖利的指甲蓋深深的劃入了地下,全身上下都髒汙不堪,原本柔順的長發更是在獄中被剪成了齊耳短發,亂糟糟的,好像是鳥窩一般。
獄警的眼神之中充滿著厭惡,撇開臉去,故意不去看夏伊念如今的這個樣子,隻是聲音依舊冰冷的說道:“現在趕緊去洗個澡,別叫夏先生看見你這副樣子。”
說完這句話,砰的一聲便將牢獄大門關上了。
夏先生,夏先生……
夏伊念猶自在重複著這個稱謂,繼而冰冷的唇角,緩緩勾勒起一抹複雜的弧度。
不多時,便又有一名女獄警走了進來,領著夏伊念便朝著監獄淋浴房而去。
監獄之中,永遠都是這麼的冰冷孤寂。
夏伊念冰冷的眼眸掠過一個又一個從中走出來的瘦削身影,還有她們眼眸之中複雜深邃的醜惡眼神,她的雙拳,便是不由自主的便緊握成拳,身體僵立在原地,再也無法朝前邁動一絲一毫。
“夏伊念,該你了。趕緊進去——”站在她身邊的獄警已然很是不耐煩,朝著夏伊念便是一聲嘶吼。
然而,夏伊念卻是咬緊了唇瓣,身體更是定在原地,死活都不打算進去。
“夏伊念——”獄警終究還是火冒三丈,舉起左手,便是朝著夏伊念的臉頰狠狠的甩去——
夏伊念閉上了眼睛。然而,預料之中的疼痛並未□□,相反,她卻是聽到獄警發出痛苦的哽咽聲,還伴隨著一聲……夏先生……
“叫這裏所有人都滾出去,當然,也包括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