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在全場聚焦的目光中,長劍悍然落下!
傀儡的頭部被一路劈開,伴隨著劍影的消散,公孫笙直接透過中間的縫隙看到了對麵的少年。
而斷開的兩截殘軀轟然倒地,揚起了些許塵土後,就再沒有一絲聲響了。
見到這一幕,底下眾人呆愣愣地仰著頭,睜圓了眼睛,半天回不過神來。
連習有《軒轅策》的公孫笙,都輸了?
“好了,勝負已分。”一道蒼老的聲音打破了現場的寂靜。
屈子陣在這個時候出聲,其含義簡直不要太明顯,麵對這樣一位超越七百年天雷的人物,就算是恭親王本人在場也不敢亂來,隻得客客氣氣地以禮相待。
這些王公貴族的子弟們在洛京長大,父母大多混跡於官場,所以一個個從小耳濡目染,基本上都懂得審時度勢,哪裏會看不出這位右丞相的意思。
再次看向那一位少年時,眾人眼底深處的輕蔑已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羨慕與鄭重。
擂台上,一身華服的公孫笙又羞又怒,氣得麵紅耳赤,卻又偏偏不能發作。
“算你狠。”
他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一甩衣袖,二話不說直接離開了這個場地。
其他人在底下看得一陣咋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居然讓皇族公孫氏子弟吃了癟,這要是傳了出去,還不得嚇死個人啊。
不過這一下,倒是激起了底下不少人的戰意。
一個從底下郡縣來的庶民,竟是連敗了皇都兩位俊才,這讓他們如何能忍。
若是今日不好好治治這少年,消消他的氣焰,豈不是顯得洛京年輕一輩中無人?
故而在公孫笙離去後沒多久,又一位年輕男子很快跳上了台來。
“你好。”
此人微微一禮,自我介紹道:“在下蔣元盛,來自牧流府,乃是蔣太仆之後,還請賜教。”
寧羽點點頭,接著伸出手掌,靈氣細線與傀儡重新相連。
“請指教。”
……
接下來的一炷香時間,他繼續連敗五人,將底下一眾人的臉直接打成了豬肝色,久久說不出話來。
“還有人嗎?”
寧羽站在台上,向下環視了一圈後,接著道:“如果沒人想上台了,那我可就走了。”
氣啊!
底下的人眼睛噴著火,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連鼻子都要給氣歪了。
但又能怎麼樣呢?之前上去的人中,有兩個半步靈動境的都敗了,剩下的人就算再上去,也是勝算全無,純粹屬於找虐的。
如果要是派靈動境的人上,就顯得太欺負人了,哪怕贏了也不光彩。更可怕的是,萬一輸了的話,他們這些人就真的是臉都沒地方放了。
“算了,到此為止吧。”閣樓二層,灰發老者適時開口道。
要是再這樣比下去,恐怕這些皇城子弟的心氣都要被打沒了。
丞相大人一開口,這群小輩們自然是不敢違抗,一個個隻能死盯著台上的少年,心裏暗暗將他罵了個底朝天。
“恩。”寧羽應了一聲。
連戰了七輪,他其實也玩夠了,而且看這現場眾人的樣子,等下一個上台不知還要到幾時。
從機巧閣出來後,又走了好一段路,灰發老者才轉過頭去,意味深長地看了少年一眼。
“你隱藏的很深啊。”他黑亮的眼睛裏流露著冷靜和智慧,好似秋夜的江水。
寧羽回瞥了他一眼,“什麼?”
“還賣關子。”
屈子陣一臉無奈,接著說道:“方才在機巧閣,你明明沒有動用《化龍訣》,卻能無視修為的差距,連敗這麼多敵手,可見你現在修煉的功法同樣極其不凡,依我猜測,恐怕不在《軒轅策》之下。”
“隨你怎麼想。”少年聳了聳肩。
反正破鞋不怕濘路長,對方既然連《化龍訣》的秘密都知道了,那麼再猜到一個《無名錄》也無妨。
畢竟這部功法連他自己也摸不透,如果屈子陣能夠查出其來曆,說不定就能找到祖父祖母他們的下落,那到最後估計還得謝謝他呢。
穿過一條大道,眼前浮現出了一座古香古色的亭子。
亭尖是寂靜的深藍,亭柱是古老的墨綠,整個建築參差錯落,結構精巧得厲害。
從遠處看,此亭一共有三層,第一層裏裏外外都在展示著看上去相當名貴的畫卷,第二層則是一個小觀台,站在其上,可一覽邊上的湖景。最高的第三層空間狹隘,此刻隱隱能看見一道倩影盤坐著地上,十指在那琴弦上來回撥動,餘音嫋嫋,仿佛三日不絕。
“這是?”寧羽疑惑道。
“皇庭的十大美景之一,花雨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