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凡說出藍雨的名字,千芊先是一驚,然後臉卻紅了起來,原來就在昨天她去看望藍雨的時候,已經答應了藍雨的求婚,而且母親落霞仙子也十分同意這門親事,藍雨既是玄女一族的門人,又是大海龍神印封力量的繼承者,更重要的是,藍雨數次奮不顧身,舍命相救,千芊更是看在眼裏,感激在心裏。
千芊紅著臉低頭不語。
赤焰不明其中原因,心中納悶,就問千芊道:“你爹爹生前可是已經選定藍雨做接班人了嗎?”
千芊遲疑不決,其實說爹爹選定藍雨,她並沒親耳聽到,一直都是卓一凡跟她說的。她抬頭望了望卓一凡,卓一凡笑著點點頭,她明白卓一凡的心意,於是向赤焰道:“我爹爹確實是選了藍雨。”
赤焰奇道:“你剛才為何不說。”
千芊:“隻因卓師兄功力要比藍雨高很多,有他做島主,玄冥島必定不會被別派小瞧。”
卓一凡搖頭笑道:“藍雨已得龍神真傳,日後定然不可限量。”
赤焰道:“既然雪浪兄已經定了的事,我們就不必在更改了。”
幾個人正在說著,突然間,就見一個玄冥島的弟子,引著一個滿身泥土,灰塵撲麵看不行麵目的人走了進來。
玄冥島弟子向千芊道:“大小姐,有個北州碧雲山的人要見慕先生和左先生。”
一聽北州碧雲山,慕陽春和葉天瑤都是一驚,心中翻了個個,預感到有些不妙。北州碧雲山離北海玄冥島三千裏,山裏居然派人前來,一定是山裏出了大事。
慕陽春轉出桌案,來到那人身邊,一看,驚訝道:“青竹,怎麼是你,是不是山裏出了什麼事?”
風塵仆仆來者正是碧雲山弟子,四俠之一施湘夏的大弟子石青竹。石青竹一身水墨淡竹的白衣已經看不出本來的底色,俊朗的臉上眼圈黑黑,滿眼血絲,顯然是晝夜兼程,幾天都不曾休息。
石青竹一見慕陽春倒身便拜,眼圈一紅,聲音哽咽:“慕師伯,山裏出大事了……”話說了半句,已經泣不成聲。
慕陽春心中著急,一把抓住石青竹的衣領,厲聲叫道:“蠢材,哭什麼,還不把話說清楚。”
石青竹擦擦眼淚,不住地向一邊的人群裏張望似在尋找什麼人,慕陽春心中一陣悲憤,鬆開石青竹的衣領,說道:“你別找了,你左師叔已經不在了。”
石青竹如遭雷擊一般,身子晃了晃,又饑又累,險些跌倒,還是葉天瑤連忙過來扶住他,他遲疑地看了看慕陽春,又望了望葉天瑤,嘴唇哆嗦了幾下,吃驚的連話也說不出。
慕陽春長歎一聲,說道:“你左師叔的事,以後再慢慢和你說,你先說說山裏到底出了什麼事?”
有人給石青竹搬來一把椅子,又倒了一碗熱茶,熱水入肚,石青竹的精神才漸漸恢複了些,說道:“慕師伯,師祖被人暗算了,昏迷不醒已經十幾日了,我師傅和孟師叔一直在全力給師祖治傷,但是他們也看不出師祖到底是被什麼毒物所傷,左師叔精通醫道,所以命我來速請慕師伯和左師伯回山,沒想到左師伯他已經……”說著石青竹再也忍不住眼淚,淚如泉湧。
慕陽春被驚的目瞪口呆,半晌無言,腿一軟坐在一張椅子上,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不光是慕陽春無法相信,在場很多人都茫然無措,真是太不可思議,碧雲山仙遊宮的桃花仙子如此高的法力,居然會遭人暗算,且不說這事是否是真的,想不出五州之內,有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和本事,能暗算一派掌門?
慕陽春緩緩回過頭,低聲向石青竹道:“你詳細說說,怎麼樣的情形?”
石青竹想了想道:“六月初八,師祖宮中百花盛開,師祖十分高興就召集山上弟子前來賞花,一邊飲宴一邊聽師祖講道,大約到了子夜十分,師祖說感覺神情疲倦,就讓我們散了。可是第二天,我師傅前往師祖的房中問安,不想師祖已經昏迷不醒,我師傅施法搶救了多時,也不見好轉,命人叫來孟師叔,他也束手無策,他們見師祖病情嚴重,就命速來玄冥島請你們回去。”
慕陽春一字一字仔細地聽著,雖然石青竹已經說的十分清楚,但很多事情看來不回山也是弄不清楚。想到此,慕陽春向在場眾人一拱手說道:“諸位山裏突起變故,在下先行告退。”轉身帶著葉天瑤、石青竹就要走出大殿。
卓一凡初一聽到桃花仙子被毒害,也是吃了一驚,自從在桃花村遇到慕陽春和左清秋,就知道他們還有一個師傅叫桃花仙子,他曾無數次為這個名字魂牽夢繞,桃花仙子多麼好聽的名字,像桃花一樣美麗的女子該是什麼樣的呢?當初在那個荒僻的小村子裏,每到夜深人靜,他的腦海裏都會不斷遞勾勒著想象中桃花仙子的模樣,也許美麗真的隻是腦海中的一種印象,並不存在與具體的現實之中,所謂“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那不過都是一種比喻,也許也隻有這種比喻才能襯托心目中的美麗吧。總之,卓一凡一直對桃花仙子抱有莫名的興趣,希望能有一天看看這個桃花一般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