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逐鹿玄陰 第九章 屠盡天下(1 / 2)

房間中,杜浚收拾了一下,正待入定而去,卻不想房外傳來一陣喧嘩,他稍作詫異,便推開了房門,正待走出去,忽覺得煞氣撲麵而來,一股濃鬱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杜浚抬眼向院中張望而去,卻見曲侯不知道什麼出現在了他的別院之中,此刻手中拿著一個酒葫蘆,斜眼半醉,姿態隨意的倚在牆壁上,而在曲侯的對麵還有一人,卻是一個麵容枯骨消瘦的中年男子。

聽曲侯二人的話語,那枯槁男子卻是鳴幹的師尊,此來正是為白日之事,向杜浚討個說法來的。明白了此中曲折之後,杜浚對那鳴幹心中頓生不屑:“鳴幹啊鳴幹,本還以為你是個人物,卻不想是我高看你了。”

此刻,鳴幹的師尊,也就是曲侯口中的丹紅一見杜浚來到了房門,登時搶出幾步,作勢向杜浚抓來。曲侯雙眼閃過一道寒光,麵色不善,麵對丹紅這個鬼穀九代支脈大弟子他卻絲毫不畏,甩手將手中的酒葫蘆砸向丹紅。

丹紅見那酒葫蘆來勢洶洶,顧不得杜浚,抬手一把將其抓在手中,但是腳下也頓住了,他盯著曲侯,陰森森一笑,道:“曲侯,你不過是九代內宗弟子排名最末之人,竟然也敢對我出手?”

支脈同代大弟子雖不及首席弟子,但是也是同代之中的翹楚,雖無具體權利,卻備受尊崇,在同代之中猶如帝王一般。平日裏,這丹紅走到哪裏,旁人莫不是察言觀色,唯恐他心中不暢。

曲侯卻絲毫不讓,不知從哪裏又拿出一個酒葫蘆,仰頭灌了幾口,冷哼一聲,道:“我不管事情到底如何,這是他們十代弟子的事情,你今天若是敢以九代弟子之尊打壓我的弟子,就是不行。”

丹紅一怔,在他的印象中,這曲侯一直是隱忍退讓,不知今日為何如此強勢,隻是即便如此,他卻是不將曲侯放在眼中,輕視一笑,張口吐出一道流光,流光迸射到半空中一斂,卻是一件漆黑的木頭法寶,此物一出,登時引來陣陣陰風,鬼哭狼嚎,好似這天都暗下了幾分。

此木棍懸浮在丹紅頭頂之上,煞氣重重,不多時竟然在其上凝聚出一隻十丈的青色長蛇來,此蛇周身鱗甲,充滿了暴怒之氣,抬頭吐信之間,莫不帶起陣陣陰風,其雙眼更是陰森的盯著曲侯。

丹紅得意一笑,道:“此法寶位居法寶八品中第七品,陽品,一年前便達到了法寶十境中的‘出鞘’之境,被我封入了一隻草莽。草莽的神通我不說,你也知曉,隻消我稍微催動,這方圓百丈必定毒霧彌漫。”

像是在配合他的話語一般,那草莽器靈發出了‘絲絲’的叫聲。

杜浚一聽,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可不說,丹紅的這件法寶極具威勢,轉念一想,隻消此刻曲侯有半點的鬆懈,那丹紅雖未必敢取了他的性命,但是可想而知,他的下場必定很是淒慘。

而這也是那丹紅的心思,他此刻心中得意想道:“這法寶雖然在鬼穀中不算什麼,但也不是一般的弟子能夠練就的,想必那曲侯此刻良久未見動靜,恐怕早已嚇破了膽子,正在想著如何討好我,哼,這一次,我必定要訛詐他些靈玉。”

“陽品,封靈的法寶,不錯,不錯。”曲侯一口氣將手中葫蘆中的酒水喝盡,隨意的丟掉葫蘆,步履蹣跚的上前幾步,嘿嘿一笑,也是隨意的張口吐出一道張口噴出一探巴掌大小的旗幡,此幡黢黑,上麵刻滿了凶魂惡鬼,隻是看那淒慘凶曆的畫麵,便會讓人耳旁憑空響起了生生虛幻的鬼厲之聲。

這旗幡見風就長,眨眼一尺,倏忽半仗,彈指間便已然一丈大小,被風一吹,咧咧作響,陰森的黑色鬼氣登時彌漫開來。

此旗幡一出,頓然強勢的將那丹紅的草莽煞氣生生擠開,便是那虛影所化的草莽器靈,此刻也畏畏縮縮的,再不見方才的威勢。

“魂幡!”丹紅一見那旗幡登時臉色大變,失聲驚道。

“呃。”曲侯打了一個酒嗝,隨意的說道:“此法寶位居第六品,魂品,一年前便達到了出鞘之境,被我不小心封入了一隻離魂獸。那個離魂獸的神通我不說,你也知曉,隻消我稍微催動,這方圓百丈之內,必定有我凝練的九九八十一隻惡鬼呼嘯。”

這話說的和丹紅之前所說的一般無二,好不諷刺,直將丹紅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隨著曲侯的話語,丹紅的臉色也慢慢變成了鐵青,又由鐵青變成了死灰。

離魂獸乃是一種與眾不同的奇獸,其神通乃是吸引遊魂,相傳乃是那牛頭馬麵的旁支子孫。所以一般的法寶的器靈不能與旁魂別魂共處一件法寶中,而且還靠著吞噬天下之魂來提升境界。

但是這離魂獸就不同了,它吞噬掉魂魄之後,魂魄與它相溶為一,但是其神通卻又可以在爭鬥之中將所吞噬的魂魄釋放出來禦敵。

丹紅臉色此刻鐵青中又透著一股死灰,死死地盯著那杆漂浮在半空的魂幡,心中又是不甘心,又是畏懼,一時窘迫尷尬,躊躇了良久,但見他臉色悻然,張口將那木棍法寶吸入口中,甩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