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枯手與鬼頭兩者任何的一個觸及到手持物件的鬼穀弟子,這人性命定然不保。幸好杜浚的速度也不算慢,在所有的眼中,隻覺得就在那手持物件的弟子快要喪命的時候,眼前黑光一閃,恍惚間覺得有一人快速而來。
杜浚在距離那弟子還有十丈的時候,卷軸上的鬼頭已然快要咬到那弟子,但聞杜浚大喝一聲,快速的從懷中拿出一物,卻是泥壇,甩手拋向鬼頭。
做完這些,杜浚腳下遁勢驀然一塊,下一刻便來到了紅纓的巨手之下,沉喝一聲,運起元氣,竟然一下子將巨手托住了,但是巨手之上所夾帶的萬頃之勢,卻還是讓杜浚的身體顫了幾顫。
先前杜浚在祭煉紅纓之時,雖然沒有成功,但卻在紅纓與卷軸之中留下了一絲他氣息的烙印,此舉雖未讓紅纓、卷軸認主,卻也介於朋友之間。
若不是如此,紅纓這奮力一拍,別說杜浚是沉田後期,便是大圓滿,恐怕也要命損,含恨而去。而就在這時,一旁的卷軸繞開泥壇,再次咬向那弟子,卻被杜浚一腳踹到了一旁。
一手,一腳,便化解了在此地眾多弟子眼中天威的一擊,端是對這些弟子衝擊不小,更何況,杜浚此刻駕著殺將,殺雲滾滾,那仰頭怒然托住巨手的氣勢,簡直讓見者膽怯。
杜浚一把掀翻紅纓巨手,又以雷霆之勢收了卷軸、紅纓,此一舉,端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難以接受,所有心中都響起了一個聲音:“這是什麼修為,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杜浚救下這鬼穀弟子,並非善心大發,而是唯恐紅纓、卷軸誅殺了此人,牽動石陣穀的禁止,幸好此刻卷軸兩物雖說方才氣勢滂湃,但沒有殺人之前,卻和駕馭法寶的性質差不多。
化解了紅纓與卷軸的威勢,杜浚卻沒有將它們二者收起,任由它們懸浮在頭頂,複而轉首看向那受到攻擊弟子手中的物件,這定眼一看,那物件卻是一卷墨畫!
此刻墨畫在被那弟子展開,其上畫著一個輪廓模糊的男子,看不出衣著打扮,亦不能得見其麵容,而在這人手中卻抓著一個女子摸樣的遊魂。隻是讓人隱隱覺得這男子溫潤儒雅,好似一個秀才一般。
“這畫卷又和紅纓、卷軸有何牽連?”杜浚心中不解,忽而心有所感,目光便若有若無的在墨畫兩端的卷軸之上掃了幾眼,隨即淡然問道:“你手裏的墨畫怎麼換?”
手持墨畫的鬼穀弟子此刻神色滯納,卻是還未從方才的驚駭中緩過神來,直待杜浚又問了一聲,他才如夢初醒,抬眼望,入目的是一個身材普通,周身被隱身殺雲所繚繞,看不清麵容的男子,不禁又是一驚,吃吃道:“五十草玉……四塊雪玉也……”
這弟子一句話還未說完,忽而心有所感,舉目向杜浚頭頂看去,卻見杜浚頭頂之上的紅纓、卷軸氣機鎖定他,不時有凜人的殺機湧現,當即把他嚇的打了一個寒戰,覺得還是小命重要,立刻改口道:“不要置換,這墨畫我也是偶然得到,現在就送給師兄了。”
“這……”杜浚一怔,摸摸鼻子,苦笑道:“這不好吧。”
“不!”那弟子見杜浚拒絕,立刻強行將手中的墨畫丟給杜浚,飛快的說道:“小弟一見師兄,心中的敬仰之情,便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江湖決堤,一發不可收拾,再如野馬誤食了巴豆,稀裏嘩啦,止都止不住。這墨畫權當小弟孝敬師兄了。”
杜浚無奈探手接過墨畫,正要說話,誰知麵前的鬼穀弟子一見墨畫離手,那紅纓、卷軸便不再對他虎視眈眈,立刻舒了一口氣,不給杜浚說話的機會,架起法寶飛遁而去。
“你們看到了,不是我要搶他的墨畫。”杜浚轉而對著還在癡呆的一眾鬼穀弟子說道。
“那是,那小子哪裏配得上這墨畫,孝敬給師兄也是理所當然。”一個機靈的鬼穀弟子立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