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穀中,杜浚驀然站起,直覺的胸膛中有股鬱氣,不吐不快,當下仰天長嘯一聲,不似人聲,好似龍吟一般,九轉在身,續而扶搖直上,上那九重天!
同時,在他的體內,那些滯留在經脈中、霍天的生機此刻被他丹田中的九煞蓮花一吸而空,蓮花印金光大漲,透出丹田,直達杜浚周遭數丈!
一團金光中,杜浚散發亂舞,好似一尊入邪的佛!
金光一出,內穀中的凶氣所滋生的無盡霧氣莫不是激蕩不息,好似遇到天敵一般。
於此同時,在紅霧的另一邊,那片白色霧氣中,鬼蕩一脈幾人默然行走在其中,忽而聞聽有聲聲異獸吼叫傳來,其中更有一聲宛如龍吟的長嘯之聲,隨著幾聲嘯聲傳來,原本平靜的白霧登時激蕩不已。
鬼蕩一脈數人忽而臉色大變,齊齊遙望杜浚所在的方向。
“這是!”鬼蕩首席色變,驚道:“好大的氣勢,這異獸怪鳴好不駭人,卻又是哪位大神通前輩突破了桎梏?”
另一名鬼蕩弟子,也是望著杜浚的方向,驚駭的不能自己,隻有宮清靜默,沉靜在自己的天地中。
另一邊,在那青色霧氣中。
刺白首席臉色陰沉的一馬在前,身後是兩名刺白弟子。
嘯聲傳來,青色的霧氣激蕩,驚的兩名刺白弟子大驚失色。
刺白首席也是臉色巨變,凝望杜浚所在方向,目光吞吐不已,道:“異象!不知道是鬼穀那個前輩突破了修為,竟生出異獸吼叫的異象。”
說罷,他看了跟在身後的兩名刺白弟子,說道:“爾等自行采集屍蠱去吧。”
兩名弟子不敢違背,隻要縱身而去。
刺白首席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陰森一笑,自語道:“我卻還需去尋鬼穀丹紅,那個地方若真如他所說,來日玄陰首席一位定然是我的。”
灰色霧氣。
鬼穀老嫗行走在前,丹紅緊跟在她身後。
許久,老嫗驀然回身,蹙眉望著丹紅,問道:“你這般跟著我作甚?”
丹紅窘迫一笑,道:“這裏危險重重,我二人做伴,倒也好些。”
老嫗眉頭皺的更深,正要說話,卻忽聞嘯聲傳來,聲勢之大,震人心魄,臉色巨變之下,失聲說道:“這是何等神通者?”
一旁的丹紅更是不濟,生生被嚇的跌坐在地上,臉色驚駭。
老嫗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片言不發,縱身遁入霧氣深處。
※※※
杜浚霍然而立,熄了長嘯,渾身鼓蕩的氣機一斂,恢複了平靜。在九煞蓮花吸盡了霍天的生機之後,他原本蒼白的臉色頃刻間恢複了紅潤。
“蓮花不滅,我生機不息,果然是真的!”
杜浚抬手握住紅纓長槍,一扯,將長槍從霍天屍首上拔出,這稍微的震動,便讓霍天的屍體立刻崩析,化作一地的骨灰。
“凝氣初期,若是拚死一戰,也不見得會輸給刺白首席等人!那刺白首席有害我之心,不顧我拚死拖延鬼手的恩情,卻也要偷襲我,此仇不可不報!”
杜浚目光殺機一現,撿起霍天的須彌袋放入懷中,又將紅纓長槍收入須彌袋中,喚來殺將,踏上,向紅霧而去。
“為何要如此?”書生從杜浚戴在手指上的幻將中凝現出,問道。
杜浚一笑,道:“在暗處,永遠是最安全的!既然那鬼手給了我一個契機,我何不順勢消除旁人對我的顧忌?”
“你這人看著老實,卻毫不奸詐!”書生笑罵一聲,忽而一整臉色,悶聲道:“那個少女不錯,雖然性子有點偏執……對你卻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