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鬼穀神殿中傳出鬼穀散主怒然的喝聲:“杜浚與燕竹一戰,來日自會有分曉,何須爾等呱噪?”
鬼蕩一脈的弟子一窒,不敢再言語。
“還用等到那時?”紅霧中忽而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接著一個少女駕著一條彩帶遁出紅霧,來到燕竹身旁,斜斜瞄了杜浚一眼,說道:“來日杜浚若不被我祖爺爺打的滿地找牙,我便跪下,叫他一聲師傅!”
這話說的好不斬金截鐵,好似她不是在臆測,而是在敘述一個事實一般。
自這少女現身,杜浚便滿目殺機的望著她,此刻見她神情倨傲跋扈,更是口出狂言,恨不得上前一把將她生生掐死,怎奈麵前燕竹的神念好似一道不可逾越的溝壑。
杜浚心中邪火中燒,憋悶之下,不禁張口又是噴出一口鮮血來,入虛空,卻不散,反而凝成一股渡入了他腰間的須彌袋中。
緊接著,那被他懸掛在腰間的須彌袋忽而強光大作,其中一道血紅的流光遁出,半空打了一個旋,落在了他的手中,竟然是石室中,那個裝著陰符的玉盒!
先前杜浚便覺得這玉盒不凡,畢竟乃是血玉,其中卻隻是裝著一張道家最末品的陰符而已,這就好比凡塵中,有人用黃金打造了一個箱子,其中放著一兩的銀子。
這分明就是在故弄玄虛,混淆兩者,意圖以玉盒中的陰符分散旁人的注意。
此刻玉盒入手,杜浚但覺一股金戈鐵馬般的氣息從玉盒中彌漫而出,心中更是仿若有千萬人在呼喊廝殺一般,旋即,一切靜止,一式武勢浮現在了他的心田。
這武勢簡單粗狂,隱隱有著蠻野之氣,好似那凡塵武夫的武學一般。
隻是不知為何,杜浚一見這武勢,整個人便不禁隨之而動,手腳舞動之下,就這麼虛空演練起來。
“咦,那杜浚是不是被嚇傻了,發起癲來了?”鬼蕩之人望著杜浚,有人忍不住說道。
燕竹也是一臉的惑然的望著杜浚,隻是身旁的少女卻撇撇嘴,道:“我不過殺了一個鬼穀末代弟子,他便要拚命了,此刻拚不過,卻又被氣的發瘋了。”
杜浚心中一片平靜,整個心神好似融入了另一番天地中,仿若這世間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過場而已,就這麼來來回回的演練那一式武勢。
隻是每每到武勢終止的時候,去總覺得有些突兀,好似在這武式之下,還應該有眾多相銜接的武式,這中感覺隨著他的演練,越發的劇烈,到了最後積累在心中,不吐不快。
驀然,他長喝一口氣,一掌拍出,似有意似無意的落在了燕竹的神念屏障之上,歲月在這一瞬間好似狠狠的窒息了一下,接著‘嘭’的一聲巨響從他手掌與神念交(違禁)合處猛然傳出。
下一刻,所有在場的人,具是看到了一幕令他們窒息的畫麵,但見在男子手掌之下,虛空蕩出了一成漣漪,漣漪中,虛空遽然破碎,就好似那被打散的水幕一般。
所有的在場的人莫不是屏住呼吸,抬頭仰望,隻因為那破碎不是虛空,而是神念,燕竹的神念!
以、化意小境,以練氣期的修為,一掌打破鞏基修士的神念,這種震撼,若不是親眼所見,難以體會,這一幕,若不是親眼看見,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這一掌,所見之人絕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忘,他們永遠也忘不掉,曾經在鬼穀中,有一名男子,為友一怒,以化意小境苦戰鞏基修士,一掌將鞏基修士的神念打破!
那一驚才絕豔的一掌,必定成為玄陰的一個傳奇,和修為無關,隻因為杜浚做到了一個別人永遠也做不到,甚至不敢去想象的事情!
鞏基修士宛如天神一般,不可戰勝的形象在這一刻,因為杜浚的一掌轟然倒塌!
“鞏基修士不過爾爾!”杜浚大笑一聲,趁著燕竹神念破碎的那一刻,一步踏出,這一步遙遙十丈,落腳之處,恰好是燕竹百丈之內!
神念破碎之下,饒是燕竹身軀也不禁一顫,臉色白了一下,但杜浚打碎的畢竟隻是他的一股神念,所以在神念破碎的同一刻,燕竹便強硬的將那股神念斬離!
此刻,他冷哼一聲,一股更為強大的神念呼嘯而至,洶湧向杜浚。
杜浚大笑一聲,絲毫不畏懼,握拳而上,其長發在神念的激蕩之下,飄蕩不止,散於雙肩,整個人更是姿態瘋狂,握緊的雙拳宛如山嶽一般,迎向燕竹的神念!
燕竹當真動怒了,他本還自持身份,不願過多的為難杜浚,此行而來,也不過是想打壓一下杜浚,而此刻杜浚居然打碎了他的神念,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那一掌無異於一個耳光脆生生的打在他的臉上,讓他一張老臉很是火辣。